当天夜晚。夜空房中。
“爹，”夜凡站着靠在墙上，开口问道，“今天周全说的……”
“是不是想问二十三年前的事？”夜空开门见山。
“还有这蛇影剑，”夜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件事我是准备带到棺材里去的，”夜空将身子靠在了一张花梨躺椅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再瞒着了。”
“二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凡急着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十三年前，是癸蛇年，也就是娘生的那年，”夜空回忆道，“当时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我记得很清楚，我陪娘在后花园赏月，娘她突然感到小腹胀痛，即将临盆。那时我早已经做好准备，家中也提前安排好了接生的稳婆，所以一切倒也顺利。一个时辰之后，便顺利出生了，不过，”夜空说到此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什么？”自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出生，夜空说的这些夜凡全都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后来发生的事。
“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异于常人，既不哭，也不笑，一直板着脸，闭着眼，面无表情。”夜空接着说道，“稳婆见不哭，以为是口鼻不畅，便打了一下的屁股，想让哭出声来，谁知道非但没有哭，反而还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稳婆一眼。”夜空说到这里，笑了一下。
“我？瞪了稳婆？”夜凡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后来呢？”
“那稳婆是出了名的接生老手，接生的婴儿不下数百，从未遇见这种情况，见此情景便被吓得魂飞天外，大叫着跑了出来见我。”夜空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说道，“得知此事之后，我便进了房中去看娘和。果不其然，和那稳婆说的一样，紧闭双眼，面容紧绷，脸上根本不是婴孩应有的表情。”
“不是婴孩的表情？”夜凡皱眉问道，“那是什么表情？”
“当时的表情就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看起来桀骜不驯。”夜空说道，“我见此情景便将抱起，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骨肉。谁知我才把抱起，这臭小子竟然睁开眼睛，对着我笑了一下。”
“呵呵，”夜凡听了也觉得好笑，“可能是我不喜欢那稳婆吧。所以瞪了她一眼。我喜欢爹，所以才对笑。”
“错了，”夜空深吸一口气，“不笑我倒还没事，这一笑笑得我汗毛直立。”
“怎么回事？”夜凡不解。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笑容，那是邪笑。”夜空如今回想起当年夜凡的那个诡异的笑容，仍是感到不寒而栗，试想一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哭不闹，对着人诡异地邪笑，有谁能不感到毛骨悚然。
“邪笑？”夜凡听得也是心惊肉跳，听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当时和一个妖怪一样。
“然后呢？”夜凡接着问道。
“那稳婆再也受不了了，吓得抖如筛糠，要不是在场人多，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夜空说道，“当时娘因为体力透支，生完之后就沉睡了过去，我给了那稳婆两倍价钱的银票，并吩咐她不要将此事传出去。那稳婆虽说吓得不行，倒也明白咱们夜家势大，得罪不起。在得了五百两纹银的银票后便起誓保证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一个字。”夜空说到此处伸手端起了身旁案几上的茶抿了一口，“遣走了稳婆之后，屋中只有我父子二人以及沉睡中的娘，我怕娘醒来被这幅样子吓到，便吩咐丫鬟照顾娘，我把包好抱到了屋外，想抱去外面转转，哪曾想屋外的场景更是让我心惊肉跳，当年的场景如今想来仍是历历在目。”
“屋外怎么了？”夜凡急着想知道下文。
“血月。”夜空嘴里说出了两个字。
“血月？”夜凡心中大惊，失声说道。
“不错，血月。”夜空说着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无独有偶，此时的窗外，一轮明月正挂在空中，皎洁柔和。
“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夜空解释道，“血月乃至阴至寒之象，昭示人间正气弱，邪气强；怨气盛，戾气强。古人云：血月见，妖孽现；正气弱，人有冤；气将尽，国将衰。唉，”夜空叹道，“本来还好好的金色圆月眨眼之间变成了不祥之兆的血月，再加上出生怪异，我当时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却不一样，一到屋外就睁开了双眼，眼睛紧盯血月，咯咯地笑了起来…”
夜凡听后沉默不语，他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骗他的，想不到自己的前世邪月会邪到如此地步，竟能引发血月现世。
“说老实话，我当时几乎已经确定的出生乃是不祥之兆，本想取性命，但毕竟是我夜家骨血，我又怎么能下的去手。”夜空说到此处，眼角湿润，“无奈之下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准备带去人称‘卜算子’的周易高手去批一下八字，此人精通周易，卦象奇准。若是正常之人，一切照旧，若真是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