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暝轻笑,有些凉薄,视线落在手里的白纸上,倏一拢眉,“这是什么?”
纸上画着一个大爱心形状,里面写满了季亦承的名字。
赫伯特也看了过来,想了想,
“那是景小姐画的画,就是那天您和季少在庄园草坪上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景小姐在一旁问我要画纸和画笔。”
看着白纸上写满的名字,时暝莫名的眉心狠狠一跳,好像被什么抓了下心口,竟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大公子,有什么问题吗?”赫伯特见时暝脸色微微太不对。
时暝猛地一惊,好像突然魂魄归位似的,下意识攥了攥手,压低声音说没事,又强压下胸口那疯狂涌动的混乱,还有那几乎要跳出来的想法佯作镇定的随手拾起了桌脚下的另一张白纸。
却在看见上面画着的内容时,骤然,脸色白了,剧缩的瞳孔如见到鬼似的,死死瞪大了。
白纸上,画着一只犬,犬身上插着一把刀,而刀插的位置,赫然写着两个字,时暝。
他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那么清晰的字迹
时暝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刚刚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的心口已经死死掐紧了,再也压不住那海啸般的狂潮,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生生撞破。
爆凸的瞳孔就像是被尖刀刺破了一般,竟一片猩红的血泪,空洞的混涌着,震惊,恐慌,呆滞,盲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死死瞪大的瞳孔里,滚烫沿着眼角滚落下,仿佛被掐锁的喉咙里几乎要窒息了。
时暝浑身狠狠一颤,控制不住的痉挛,一下子支撑不住,从椅子上重重的跌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轰”,一声重响!
几乎把他周身快要凝固的薄凉给生生粉碎了
时沐阳靠在门板上,单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紧成拳头了,一心想着房间里的情况,他没有和赫伯特一起进去,就是希望他哥能够自己决定如何处理那些资料,若他哥能够面对的话,那就真的释然了。
怎么赫伯特还不出来?
时沐阳有些沉不住气了,正欲推门进去,房间里,赫伯特的大喊声倏然惊起,
“大公子!你怎么了大公子”
“哥!”时沐阳脸色一变,直接踢门冲进去了,“哥!怎么了!哥”
当时沐阳看到阳台上的情形时,有些懵住。
他哥整个人摔跌在桌角边,几乎整个人都在抽搐,那僵硬挺直的脊背好像稍微轻轻一碰就要折断了似的,眼角的伤口裂开了,竟融进眼睛里化成血泪滚滚的流下来,那死白的脸色
看得他几乎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惊肉跳。
时沐阳迅速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撑住时暝的肩膀,“哥!发生什么事了!”
赫伯特神色紧张的摇头,“资料被风吹乱了,这些是景小姐画的画。”
时暝突然就像疯了似的,
“去a市!去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