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歌一惊,“你就在这里。”
时暝一顿,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我打电话叫人,不走。”
“嗯,不走。”景倾歌重重的点了点头,眸底的水光微闪,那片慌乱才渐渐褪去。
时暝深深凝她,她从小就是一个很能适应环境的小女孩,在特工岛的那段日子,如果说他是在保护她,而她带给他的是更多的快乐慰藉,就像照进他黑暗世界的一束光亮,明媚灿烂,坚强又乐观,若不是悲伤难过到了极致,她断然不会让自己彻底崩溃的。
想着,他唇角的笑意又微微敛起了一些,拨通电话,“赖斯,快上来。”
……
房间里。
时暝,时沐阳,赫伯特,赖斯都在。
“小倾乖,赖斯是医生,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景倾歌死死拽紧着时暝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撒手,看向其他三个人的表情净是防备,时暝正柔声轻哄着她。
那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把赖斯和赫伯特瞬间给雷得外焦里嫩,瞪圆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要掉下来了,虽然之前倾歌小姐也在别墅里休养,可大公子一直都故意避着。
赫伯特和赖斯对视一眼,默契暗忖,如此温柔的大公子,真的……很玄幻啊啊……
而一旁的时沐阳,则是沉陷在倾倾失忆的事件里震惊得找不到魂儿。
最后,时暝妥协了,无奈的笑了笑,“赖斯,就这样检查吧。”
赖斯冷不防的浑身抖了抖,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大公子是不会笑的,不会笑的……
……
因为景倾歌不算特别配合,只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景小姐这是遭受了强烈严重的连环打击之后,造成心理防线崩溃,出现了盘性失忆症状,也就是丢失了以前所有的记忆。”走廊上,赖斯看着两位公子说。
时暝骤一沉眉,
“没有办法再想起来了吗?”
“景小姐出现的失忆症应该只是暂时性失忆,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是有的,或许因为某个契机,某个特定环境之类等……”赖斯顿了顿,“但这个‘暂时性’的具体时间就因人而异,或许是几个月,也有可能是几年或者更长时间。”
时暝和时沐阳的脸色都不酸好看。
赖斯却说,
“大公子,二公子,我觉得景小姐现在失忆其实对她身体状况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景小姐现在怀孕了,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对胎儿发育是有影响的,昨天晚上的情形要用安定剂才能控制住,我还在担心景小姐要是频频情绪失控该怎么办。”
赖斯是医生,自然会从自己病患的身体状况出发来考虑问题。
时暝和时沐阳一齐拢了拢眉,也赞同了赖斯的说法,父母双亡,爱人分别,昨晚看到资料上的老照片可能有一瞬间响起了小时候的那段不幸过往……
遗忘,是缓解痛苦的最快办法。
……
时暝突然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那为什么小倾会这么……依赖我?”
“犬犬,你快进来啊。”她着急催促的声音应然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