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的书房,怀恩依旧气不过,向李宽说道:“王爷,您啊就是太宽厚了,那种背主之奴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李宽放下手中的胶泥,微笑道:“不放过还能如何,将他杀了?到底他也是良人,杀人是犯法的。这件事本王自有安排,不用多说了。”
话虽如此,李宽在心里却补充了一句,本王是放过他了,可是李承乾和李元昌会放过他吗?
虽然没听到李承乾和李元昌的对话,但是李宽知道李承乾打算开酒楼,大致还是能猜测出李承乾的想法,想要截断他酒楼的生意又岂是那么简单。
“李承乾,既然想玩,本王就陪好好玩一玩。”
李宽自言自语的话语,自然传到了怀恩的耳中,直呼当朝太子之名是有不敬的嫌疑,怀恩心中一惊,犹豫着是劝说李宽还是装作没听见时,李宽的话音又传来了。
“怀恩,立即派人去请广宁王叔和大哥到桃源村议事。”说完愣一片刻,继续说道:“还有姑父段纶也请到桃源村,召小泗儿回来。”
一间酒楼有李道兴的股份,作为董事长的李宽不可能将李道兴撇开,李承乾要对一间酒楼下手,总要知会李道兴一声。毕竟现在是李承乾和李元昌合力施压,李道兴很有可能扛不住压力,而这几年的合作也让他对李道兴很满意,有道是好聚好散嘛!如果连知会一声都不做,那就有些过分了。
若是李道兴真退出了,那就让杜伏威和段纶顶上了,李宽相信他们两人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杜伏威当年可是借人给他大闹了秦王府,而段纶又是直系长辈,李承乾和李元昌也不敢明面上对付段纶。当然,李宽还是不愿看到李道兴退出的,李道兴虽没什么权势可是他身后有个李道宗啊,总归能分担一部分压力的。
在书房中饲弄胶泥,心中想的全是如何陪李承乾玩。
李承乾和李元昌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实力不可谓不足,若是真放出风声酒楼是太子的产业,长安城中想借此机会巴结李承乾的人必定不少,还真有可能给自己的一间酒楼带来冲击。若是李道兴不退出,己方也不错,三位王爷一位国公而且国公还是驸马,倒也不至于怕,就只怕李世民偏帮儿子啊!
胶泥快要成功了,此时李宽多希望李渊能及时回来,至少有李渊在,也能分担一点来自李世民的压力。
“难啊,有李世民在什么事都得认真考虑。不过,说来也奇怪,李承乾那小子怎么就突然对老子下手了呢,难道是前几日来府上,老子没招待好他,心中记恨?”
李宽在自言自语,胶泥在手中不断的变化形状,略微感觉到粘手的他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管李世民做甚,只要是运用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李世民还能把自己吃了了不成,况且大唐律法对于商业一块可谓是漏洞百出,想要钻空子简直不要太简单,李世民又是皇帝,应该不至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会罔顾大唐律法。
千古一帝的名头太吓人了,一直以来李宽都对李世民有股深深的忌惮,这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而且他不知道李世民现在的心思,总想着李世民会找机会整治他,倒也不奇怪他凡事都考虑李世民的态度。
想通了也就放下了,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胶泥,思绪再次发散,想着凉州到手,过上几年便不用在看李世民的脸色行事,越想越兴奋,好好的一块胶泥又粘住了手指。
左等右等,最终等来了李道兴他们。
安排三人落座,没有多余的客套。
“今日听闻太子殿下和七皇叔要开酒楼,想必是冲着一间酒楼来的。”看了眼书房中三人的脸色,见三人面带惊容,李宽笑了笑,“广宁王叔,有何想法?”
“宽儿,太子殿下为何会对一间酒楼下手,他可是太子,参与商贾之事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
“王叔,太子殿下对一间酒楼下手,怕是因为前几日他来桃源村对侄儿不满。”李宽苦笑道:“至于陛下哪里,侄儿就不知道了,侄儿只知道太子殿下给李石许以重诺,而且李石也已经答应了,想必不久之后便会开业了。”
“若是有事需大哥出力的知会一声便可,让大哥来庄子干啥,大哥又不懂这些。”杜伏威很仗义,就是有点不太高兴,这样的小事让仆从通知他一声就行了,何必让他专程跑一趟,在家带孩子多幸福。
“大哥稍安勿躁,小弟找来自然有小弟的考虑。”安慰好了杜伏威,对着李道兴道:“王叔,太子殿下对酒楼下手的原因都在侄儿身上,若是王叔担忧牵连其中,侄儿会将您的分利折算为现银送到您府上,至于您所持的那三成分利,转交给姑父和大哥即可,不知大哥和姑父可否愿意接手?”
“宽儿,把王叔看成什么人了?”李道兴不高兴了。
“好好好,大哥(姑父)在此先谢过了。”杜伏威和段纶高兴了。
三人的话同时响起,李宽没理会相互庆贺的段纶和杜伏威,看向李道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