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从李宽口中说出来的身份便已经足够让冯盎吃惊了,没想到他还从冯智戴口中得知了王翼乃是瓦岗旧将,与当朝的几位国公交好。
仅凭王翼乃是楚王府司马和家臣,李宽便不会交人,更别说王翼和朝中的几位国公有旧,就算李宽把人交给他,他杀不杀王翼也是一个难题。
好在李宽给了他一个台阶。
“冯公,当时乃是我下的令,我可以赔偿,至于赔偿的价格咱们可以谈嘛,我都是文明人,何必打打杀杀呢?”
李宽的态度不错,冯盎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此行他是来展现冯家威严和要交代的,虽说这样的交代与他原本的设想有些出入,但也算是让李宽低头了。
不过,他现在却不能开口,毕竟李宽刚提出来要求他便同意,显得冯家有些底气不足,朝自家的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儿子会意。
“既然楚王殿下如此说了,此事的责任在楚王殿下,让楚王殿下赔偿五千(五万)贯不算过分吧!”
两个儿子像是商量过一般,只是开出的价码不同,冯智戴要求五千,冯智彧却要求五万;一个家将而已,在岭南冯家想招收多少便招收多少,这点兄弟两人都清楚,他们也知道李宽也清楚;五千贯在冯智戴看来,这是李宽可以接受的价位,确实存在化解两边恩怨的意思;而冯智彧便是单纯的坐地起价了,想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冯公说本王是赔偿五千贯还是五万贯合适?”李宽看向冯盎。
“既然殿下说自己是商人,讲究有来有回,老夫也知道商人做买卖的道理,那咱们就按照五万贯来谈,能谈下多少就看楚王殿下的本事了。”冯盎微微一笑,一开始他在言语之上便没占到好处,现在也该轮到李宽了。
说实在的,冯智戴开出的五千贯,李宽确实可以接受,五千贯对于李宽来说也不算多,只是五千贯是李宽的最后底线,那还得看冯智戴的有没有谈下五千贯的本事,没想到冯智彧却开口要五万,真把他当傻子了。
“幸好本王只是射杀了冯府的家将而已,若是射杀了冯九公子那岂不是赔的本王倾家荡产。”李宽笑了笑,随即怒道:“区区一个家将,冯家便敢开口要五万贯,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楚王殿下说笑了,老夫虽然只在长安城停留了半年多,但老夫也知道楚王殿下聪慧过人,楚王殿下又岂会是傻子呢,在老夫看来,五万贯不算多,我冯家的家将自然是不值五万贯的,不过我冯家的脸面还是值得起五万贯的,更何况九郎还因此受了惊吓,治病所需的药材便花费不少,五万贯不算多吧!”
“不知冯家九公子的脑袋值多少贯呢?”既然冯盎不给面子,冯智彧又想扫了他的颜面,李宽也豁出去了。
“楚王殿下不用拿话来激老夫,老夫说了最终能谈下多少要看楚王殿下的本事,况且老夫此次乃是陛下封的特使,楚王殿下难道还敢将老夫父子三人的脑袋留在闽州不成,若是楚王殿下真想要九郎的脑袋,老夫在高州等着楚王殿下的楚王军。”冯盎哈哈大笑。
刘仁轨、马周、薛万彻、王翼几人愣住了,冯盎这话总感觉很熟悉,一想才发现这特么是自家王爷刚刚对冯盎说的,结果却被冯盎给借用了。
瞬间的地位对换让在场的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李宽自己也愣住了片刻,随即一想才发现自己被冯智彧的那句五万贯个气糊涂了,要知道闽州可是自己的主场,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道理。
“本王出于对冼夫人和对冯家这些保卫岭南的敬重才有意与冯家化解这段恩怨的,照本王的意思赔偿一千贯已经不错了,还想要本王赔偿五万贯,不可能。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况且本王也不是泥捏的,冯公若是坚持,本王也只有送客了。”
“难道楚王殿下还真以为的楚王军能挡住我冯家大军不成?”冯智彧再次开口了,因为他老爹的态度给了他底气,在他看来他老爹是支持他的。
而事实上冯盎只是想落李宽的面子而已,一个家将的面子哪里值得起五万贯的天价。
“本王挡不挡的住那是本王的事情,还用不着来操心。本王是怎样的脾气,冯智戴在长安多年,他应该知道,本王就连长沙公主和太子的面子也不给,别说冯家了。真惹急了本王,本王便先荡平冯家,本王有一万种手段玩残冯家,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李宽犯浑后的脾气是怎样的,别说冯智戴清楚就是冯盎也清楚,当初他被召去长安城之时可是亲眼过李宽的胆大妄为,在太极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顶撞李世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所以李宽敢率兵攻打冯家,冯盎是相信的;可李宽说有一万种手段玩残冯家,冯盎是不相信的。
未等冯盎说话,冯智彧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李宽说:“试试就试试,本公子便看看有何种手段玩残我冯家。”
在岭南作威作福久了,还没有人敢说在岭南玩残冯家的话。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