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了醉酒的蒙云,鼻青脸肿的胡庆走到李宽近前,一副等着李宽骂他的样子。
李宽也不客气,张口就来:“们真有本事,整整十人,还被人打成这样,们不嫌丢脸,本公子都替们感到脸红。”
不生气那是假的,可要说有多生气也不尽然,李宽开口就骂除了心中的那点怒气之外,还是为了敲打胡庆和一众护龙卫。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胡庆和护龙卫众人难免丢下了些武艺,李宽能理解,他也从未因为练武之事教训过胡庆和护龙卫,在他看来胡庆他们的武艺不错,在闽州之地足够保护他了。
今夜的这场架却给了李宽一个教训。
他太小看天下能人了,仅凭胡庆他们如今的本事是不足以守卫自己的。
如今的岭南、闽州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不仅有各地的土王各自为政还有冯家这头大老虎,别看冯家和楚王府现今相处和睦,那是李宽还没有动摇冯家的根本,安心在闽州发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终究只是一时的,既然当初选择了来岭南,注定是要朝冯家动手的,否则他哪有底气回长安。
一旦出手动摇了冯家的根基,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冯家不顾道义学世家人派人暗杀,胡庆他们能守卫住?
更何况李宽走的这条路注定不是一条平静的路,注定了他会带着胡庆他们征伐四方,他不愿意见到一群忠心耿耿的护卫在战场上殒命。
“王爷,论武艺俺们都不是蒙云的对手,俺们对蒙云的武艺也佩服;可真论到杀人,不是俺看不上蒙云,他给俺们提鞋都不配,真要杀了蒙云,俺一人足矣。”护龙卫中的老胡开口辩解。
护龙卫中的老胡乃是胡庆的二叔,当年还是老胡介绍胡庆进的护龙卫,到现在自己侄儿成了护龙卫的首领,老胡有欣慰也有羡慕,见到自己亲侄儿被骂,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也是合理的。
老胡所表达的意思,李宽清楚,说到底护龙卫当年也是寻常的庄户出身,他们在军中学的杀人的技术。论杀人,他们有一套,杀人技那是深入骨子里的东西,之所以打不过蒙云,只能说他们没有蒙云那般好的出身,没机会学到超凡的武艺,不怪他们,而且武艺高并不能代表会杀人。
这些道理,李宽都明白,但该骂还是得骂。
“按这个说法,那是本王错怪们了,难道们打输了,还有理了不成?”见蒙老爷子送蒙云回家了,李宽没再继续隐藏身份。
“王爷,是咱们技不如人,咱们回去之后定然加紧练武。”胡庆很干脆。
“老胡说的道理本王明白,但看看们来闽州之后的作为,自打平定罗窦各洞的叛乱之后们有练习过武艺吗?”李宽看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怒声道:“们没有,们有傲气了,们认为岭南之地再找不出一个对手,们甚至连当初俘获的那一万多战俘都不如,他们都知道利用闲暇时间练武,们又做了什么呢?”
这一问,把众人问傻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如王爷所说的那般,自从轻易平定罗窦叛乱之后,就变得有些心高气傲了,打心眼里瞧不上岭南之人。
见众人没有开口,李宽继续道:“本王要们勤练武艺,并不是仅仅因为本王担心自身的安全,要知道现在的这个天下并不平静啊!”
说完,李宽看向了门外漆黑的夜晚。
自家王爷的用心,胡庆和护龙卫明白了,现在的天下确实尚未平静,如今的大唐依旧有外敌环视,依旧征战不止;虽说他们远在岭南,可岭南也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前不久不是也发生了叛乱之事吗?更何况说不准哪一天他们就回关中了,一旦回了关中之地,上战场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明白了李宽的用心,护龙卫心悦诚服了,当即向李宽保证了今后必定勤练武艺,一场睡觉前的对话才结束。
待蒙老爷子回家之时,李宽已经在安排众人的休息了。
爷孙两人住的地方注定了是不够大的,仅仅只有两间卧室而已,不能因为他们一行人就让主人家打地铺,这是哪里都说不通的道理,而李宽的身份又注定是要单独睡一间的。
这样一来,何县令就只能和护龙卫众人一起打地铺了。
“老何,想必还没有睡过这样的地铺吧,委屈了。”李宽说道。
说是地铺,还不如说是草垛,就是一些干稻草铺在地上的而已,连一床被单也没有,更别说被子了。
何县令并不委屈,说到底也是因为他带错了路,否则他们早就到了考察的集镇;更别说胡庆和怀恩的身份还比他高,真论起来何县令反而觉得有些高兴,毕竟怀恩和胡庆等人是李宽心腹,能与李宽心腹一起打地铺,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必须是自己人才行,他也算是走进了李宽心腹的行列。
何县令连说着不委屈。
李宽笑着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