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把杜荷扇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怀恩和陈家老大原本以为李宽见到杜荷会高兴,会好好安慰杜荷一番,没想到见面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奇怪。
虽说杜荷不明白李宽为何要扇他,他却没有发怒,只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李宽。
李宽也没让杜荷失望,扇完后就怒道:“知道二哥为何扇吗?这些学到的东西是不是都忘了,杜相去世,不在长安守孝,来闽州作甚?说说二哥该不该扇?滚回长安守孝去。”
最后的几个字,李宽几乎是用吼的,杜荷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低头不语。
这时,怀恩和陈老大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会扇杜荷,陈老大赶忙从杜荷的行李中翻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李宽,看书信上的字迹,李宽就知道书信是出自杜如晦之手。
打开一看,书信上还有点点血迹,看来是杜如晦临终之时写下的,看完之后才知道杜荷来闽州是杜如晦的安排,李宽长叹了一口气:“小叶,虽说此行来闽州是杜伯父的安排,不过二哥还是想劝劝,回长安替杜伯父守孝吧!生为人子哪有不守孝的道理。”
好说歹说,杜荷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样傻愣愣的站着,李宽受不了了,“喜欢站就站着吧,二哥看能站到什么时候。”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杜荷现在的状态,杜荷最终还是没有回长安,在闽州住了两三个月了,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吃饭还不光吃饭,还得有酒,整日烂醉如泥,李宽吩咐不给酒之后,杜荷不发怒也不禁酒,李府不给他酒喝就跑到县城的酒楼去喝酒。
因为关中商户入驻闽州各县,闽县中的酒楼不少,价格却也不低,不过,杜荷不在意,反正他有钱,小胖子他们送给他的,杜夫人让他带的,全都用在了喝酒上,带来的钱喝的差不多了,就去士卒家眷开的小酒馆喝酒,毕竟小酒馆的价格要比酒楼的价格低许多。
到底还是没忘记寻常百姓生活不易,在小酒馆把自己的钱财喝完了,没敢跟李宽要钱,反而又去了酒楼喝酒,酒楼的小二眼睛都笑弯了,这位公子可是豪客,每次来都会打赏不少,正疑惑这段时间怎么来,就见着杜荷进门了。
“公子,您楼上请,楼上雅间小人一直给您留着呢!”
杜荷点头,习惯性的将手伸进了腰上钱袋,空荡荡的钱袋让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没钱了,没理会笑呵呵等着他打赏的小二,径直上了楼。
酒足了,该离去了,走到酒楼大门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小二依旧笑呵呵的说:“公子,您还没结账呢?”
迷糊的杜荷将空荡荡钱袋解下,扔给了小二,豪气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小爷赏的。”
空瘪的钱袋,轻飘飘的落到了小二手上,小二不禁捏了捏,确定钱袋中没钱,这就怒了,高声叫道:“掌柜,有人吃白食。”
掌柜笑了,尽管杜荷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勋贵家的公子,可是掌柜依旧笑的很开心,哟呵,在楚王治下的闽州还敢有人吃白食,胆子不小啊!
放在长安城,掌柜说不得就叫人开打了,在闽州,掌柜不敢,酒楼是勋国公张亮家的产业,闽州官员、百姓对于勋贵和世家的产业监督很严的,要是他下令打人了,过不了几日,酒楼就得上报,一上报,遭遇检查是必不可少的,反正能送官府,能上报纸,没必要做出打人之举。
“将这位公子送到县衙,让周县令治罪。”掌柜笑道。
“小爷乃是蔡国公府的二公子,区区一个县令,敢治小爷的罪?不就是差一顿酒钱吗?明日小爷就送来。”
听完杜荷的叫嚣,掌柜笑更加开心,蔡国公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闽州国公的名头不管用,岂不见陇西李氏的嫡出公子还不是被楚王给凌迟了,还当这是在长安呢?这是闽州,闽州就有闽州的规矩,虽说吃白食不至于让楚王给杀了,可是单凭这顿的酒菜钱也足够让眼前这个自称国公家二公子的人挨一顿板子了。
不管杜荷怎样挣扎,杜荷还是被扭送到了县衙。
自从闽州的李府修建完成之后,过完年,李宽就搬到了县衙不远的李府,如今并未居住县衙,也导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杜荷被送到闽县县衙。
自从李宽吩咐下人不给杜荷酒喝之后,杜荷就一直是早出晚归,喝到烂醉才归家,寻常人还真不知道杜荷的身份,不过周县令常去李府开会,见过杜荷几次,倒是知道杜荷和李宽的关系,只是不知道杜荷为何会被人送到县衙来。
问清楚了情况,周县令有些棘手了,按照闽州的律法,杜荷要承受十杖,毕竟那一顿酒菜钱不便宜,足足四五贯,虽说李宽常说不能偏袒,秉公办案,可是关系到李宽的身边人,周县令还真有些担心。
“去请殿下前来。”周县令,想了想,吩咐着县衙的差役。
这让扭送杜荷来县衙的人愣住了,不就是一个国公家的二公子吗?区区四五贯钱财的事,怎么就惊动楚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