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周看来,李宽对他来说不仅是伯乐亦是人生导师,若非当年李宽的一番醍醐灌顶,恐怕他依旧浑天度日,何谈今日地位,恐怕连一片遮身之瓦也没有,依旧还是那个寄人篱下的马周。
其实不然,马周如今太过谦虚了,若非他有真本事,李宽当年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更不会委以重任,俗话说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或许这句话不适用于现代社会,但是在这个人才奇缺的封建社会却是适用的,就算没有李宽,马周将来亦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马周并不知晓自己的前途,总之他对李宽一直抱着感激之心很敬重之情,代李宽如知己亦如师父,就在李宽话音落下之后便说:“马周愿跟随殿下前往台湾。”完全没有要与夫人商议的打算,或许这是大唐男人的通病,男人家的事女人哪有资格插嘴。
马周可不傻,跟在李宽身边多年,就算以前没眼光,如今也磨练了出来,除去自身的情感不谈,就算为了前途,为了施展心中的抱负也值得一去。
看看之前去台湾的人,老柳、王翼、刘仁轨、桃源村的庄户们等等,这些人皆乃李宽心腹,哪一个不是比他更早跟在李宽身边,论亲疏关系,马周自知自己比不上,可是他们却去了台湾,难道李宽还会害这些人不成?
明显不可能。
更何况,他协助李宽管理闽州事务,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没发现其中的问题,闽州发展最好的产业——如珍珠养殖、水泥厂、茶厂、糖厂,其中优秀的工匠,都分批次的前往了台湾,而且每年的赋税,除了上缴国库之外的也被运往了台湾,要知道如今的闽州赋税可不同以往,但上缴国库的赋税却依照以往的惯例,所截取的那部分赋税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每月都有一辆辆的马车从关中之地前来闽县,以马周的智慧还能不知道运送来的是楚王府产业的收益?楚王府如今的产业有多大,马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以李宽的本事,产业必然不小,所赚取的利润可见一斑。
闽州和楚王府的重心都在朝台湾迁移,马周要是还不知道李宽的打算,也枉费了几年的锻炼。
跟着李宽前去台湾,难道还比不上留在大唐?
这可能吗?台湾现在确实比不上长安,但有李宽在,超越长安也只是时间而已,当初初到闽州之时,闽州是什么样,马周比谁都清楚,才不过三四年的时间,闽州已经不弱于关中之地的大城了,自己能有幸参与到台湾的建设之中,亲自打造出一座不下于长安的城市,想想便觉得很兴奋,热血沸腾。
再者说,回到长安,充其量也就是侍郎而已,侍郎之上还有尚书,尚书之上还有三省大员,更何况他还被打上了楚王一系的标签,难免受到掣肘;去台湾局面便完全不一样,李宽会放权,不必担心自己的才干受到掣肘,任职相位完全没有问题。
以自己这两年所发现的情况,同为文官的刘仁轨已经朝武将方面发展,将来必定是新兴海军的将领,而王翼等人乃武将人选。
仅仅从李宽的一席话便分析出了以上的结论,马周确有本事,论学识和政务才能,除了刘仁轨,李宽手下之人恐怕只有杜荷现在能与马周较量一二,不过真比较起来,杜荷也不是对手,尚需历练。
“既然宾王决定了,那便尽快处理尚未处理的政务,明日一早本王便会派遣李拾武前来交接,这几日好好教教那小子,本王便不留了。”
“臣恭送殿下。”
李宽走了,马周匆匆回到后院,仅仅说了一句——夫人收拾行装,咱们不日便要启程了,然后便开始忙碌的日子。
到马周耄耋之年,才知道自己如今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当小重孙让他这位曾祖父讲故事的时候,马周最为得意的便是亲身参与了台湾的创建。
李宽从马周府邸出来,并没有回李府,而是找到了在稽查部上班的杜荷,杜荷变化很大,怎么说呢?面相没有变化,就是黑了一些而已,变化的是气质。
如果说以前的杜荷刚进公司的小职员,那么现在的杜荷就是公司总裁,威严而不失亲切,这是上位者的气质。
“杜荷。”
李宽叫了一声,伏在案几上的杜荷抬头,见来人是李宽,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笔,笑道:“二哥,来了。”
李宽知道杜荷很忙,因为杜荷不仅仅是稽查部的部长还得负责吃透大唐的律法,继而编写适用于闽州的律法,这是李宽交给他的任务,毕竟在李宽看来,台湾将来的发展上恐怕也要借鉴闽州的发展路子,在李宽的打算中,台湾以后司法和立法总有一项要交给杜荷。
“编纂律法困难吧!”
“确实,大唐的律法,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但是其中的许多律法根本不适宜闽州的情况,得要用心深思;不过,二哥放心,我一定能编纂出一本适宜闽州的律法。”
“二哥看到现在的样子,说实话,二哥很欣慰,杜伯父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会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