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在杜荷这里行不通,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母亲、大哥说着自己近几年的状况,从初到闽州的浑浑噩噩,再到现在的执掌一部,事无巨细的说着,只是隐瞒了李宽打算海外自立的消息。
杜夫人听的是即伤心又欣慰,伤心自己小儿子这几年来吃的苦,欣慰小儿子长大了,文武双全。
直到杜荷说自己最近和思舞定了亲,杜夫人才从复杂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满脸震惊的看着杜荷。
杜构也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杜荷,他的震惊不同于杜夫人,杜夫人是震惊自己儿子定亲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知道;杜构的震惊来源于杜荷的定亲对象。
杜构说到底也是和李宽他们同辈之人,对于思舞很了解,对于小胖子也知之甚详,而且在长安守孝三年难免接触到小胖子等人,自然知道小胖子对思舞的心意。
惊讶道:“与思舞定亲了,那景仁怎么办?”
这特么是亲大哥吗?假的吧,没想到自己,竟然想到了小胖子。
杜荷白眼一翻:“管那小胖子去死。”
“这孩子,什么死不死的,景仁可是一个好孩子,这几年多亏了景仁帮村着咱们府上。”杜夫人轻拍了杜荷一下,疑惑的看向杜构道:“荷儿与思舞定亲,与景仁有何关系,这思舞到底是何人?”
经过杜构和杜荷的一番解释,杜夫人笑了,有本事的女子谁家都喜欢,杜夫人也不例外。
对于杜夫人而言,自己小儿子和思舞定亲,她是满意的,她这几年也看清了,儿媳的娘家人不管权势有多高,但是对于自己儿子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自己大儿子不也娶了长乐公主吗?娘家人的地位够高了吧,但是大儿子如今的前途依旧尚未可知。
更何况,思舞的地位低吗?楚王殿下的弟子,谁敢说地位低了,岂不见长安城的大管事小泗儿连国公的面子也不给。
想到小泗儿和国公家闹出的矛盾,杜夫人便与杜荷谈论起了小泗儿和卫国公府闹出的矛盾,毕竟自家儿子在李宽手下,楚王府对杜府也多加照顾,怎么着也得提醒提醒,毕竟能做到国公这个地位人都不是好惹的。
说来也是李宽闹出来的事。
去年,李宽放过了张仲坚的儿子,张仲坚也舔着脸给自己的兄弟李靖去了一封信,让儿子带着一家老小来长安投奔李靖,得知自己的结拜大哥在李宽手下做一名寻常士卒,李靖怒了,便让孙子和张仲坚的儿子一起找小泗儿,让小泗儿写信给李宽,让李宽把张仲坚送回长安。
当然,言语之间肯定有不敬之处,可是李宽对小泗儿来说那是什么人啊!说是如父如母也不为过,毕竟没有李宽他们早就坟头野草一丈高了。
敢折辱自家殿下,那还能忍,直接便骂了回去,说李靖算什么东西,敢让楚王殿下亲自送人回来。
就这么一句话,两家的仇算是结下了,若非因为李宽留下的人脉,杜王府和任城王府出面帮村,小泗儿早被问罪了,辱骂当朝国公,谁给的胆子。
这件事在长安城还闹得挺大,就是向来不怎么出门的杜夫人也听说了,给杜荷说完之后便提醒道:“听说陛下当初也出面了,说是等楚王回长安之后再做处置,明日便去楚王府给殿下说说。”
哪知杜荷听了杜夫人这句话,满不在乎道:“没必要,小泗儿现在肯定已经和二哥说了,李靖而已,二哥还不放在眼里。”
事实正如杜荷所料,李宽送走了前来拜见李渊的公主王爷之后,便听小泗儿禀报了这件事,不过他也就笑笑而已,骂着小泗儿说怎么能骂国公东西呢,让小泗儿以后不能在骂卫国公不是东西,然后摆了摆手,便回房陪自己老婆睡觉去了,只是单纯的睡觉。
小泗儿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自家王爷的意思,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也回房陪着自己老婆睡觉去了,至于单不单纯,天知道。
翌日一早,杜府上下忙碌异常,纷纷出门购买元宝、蜡烛,准备着拜祭用的祭品,有认得杜府管事的商户见管事提着购买的元宝蜡烛犯嘀咕,不是说杜府的公子要与长乐公主完婚了吗,买元宝蜡烛作甚,难道喜事变丧事了,没听说蔡国公府有什么丧事啊!
买元宝蜡烛自然是拜祭之用,自从杜如晦去世,杜荷便只守了七日的孝,三年多没回来,总得去坟前祭拜,给杜如晦说说自己这几年的情况。
母子三人带仆从侍女从蔡国公府出门,同样出门的还有李宽等人,但是相比蔡国公府的小猫两三只,楚王府的队伍就可谓庞大了。
李宽一家七口、蒙老爷子和小芷、徐文远夫妻和孙儿,再加上一个孙道长和冯凌云,还有福伯和怀恩带领的楚王府仆从,护卫李宽等人的护龙卫。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去祭拜的,像徐文远一家和孙道长就只是单纯的去看看桃源村如今的变化,看看桃源村的一群老朋友而已。
整整百余人从闹市街头穿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