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不是说说而已,闽州码头修建完善,怀恩带回来好消息,船厂建造的楼船也到了下水的时间。
楼船下水,码头外围满了百姓,有参观楼船的,也有背着包袱准备回长安的,毕竟李宽曾说楼船建成之日就是他们回乡接亲之时,他们可不会忘记李宽的承诺。
李宽自己也忘记,不过却没让众人登船,楼船刚刚建成,谁知道质量过不过关,若是中途破损,一船人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样的风险李宽不敢冒。
阻止了众人登船,吩咐人开船试航,这样的结果引来李明言老大不高兴,想想他一家祖祖辈辈都是造船的,造出的船又岂会有质量问题,虽说楼船不能纵横于海上,但是纵横于内河,他还是能保证。
质疑他的手艺,李明言怒了,誓要跟李宽理论理论,看到等着归家的士卒和工人一副感激李宽的样子,他沉默了,现在去找李宽理论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而且仔细想想,他也佩服李宽的心细和仁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万一船破损,士卒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一连半月的试航,楼船没有问题,李宽才吩咐接亲的众人登船回长安接人。
长安城的百姓这些日子很疑惑,怎么长安城中突然出现了许多的外地人呢?要知道秋收才刚过不久,正是翻土忙活的时节,不在家中农忙,却从外地赶到长安,莫非脑子有病?
看向凉州来长安的百姓的目光中带着疏远和防范,在他们眼中,凉州百姓的傻病是会传染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一同来长安。
行经月余,闽州楼船出现长安的灞桥码头。
楼船很大,比大唐纵横水上的艨艟舰还要大上三分,如此一艘巨大的船进入长安,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却没引起丝毫的恐慌。
自李世民平定突厥之后,强大的骄傲和自信,几乎深入到了每个大唐子民的骨子里,大唐百姓放眼天下的目光都不一样,咱们大唐人就是上等人,其他国家的人都是下等人,强大的自信让他们认为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进犯大唐,更别说仅仅派一艘楼船进犯长安城。
楼船进长安接人,李宽给李世民上奏过,毕竟楼船进长安,要是被李世民派人给打成了破烂那就得不偿失,所以在长安城百姓对楼船议论纷纷的时候,宫里传出了消息,楼船是李宽派来接亲人的,楼船乃楚国公带领工匠所造。
李世民和朝堂勋贵打的一手好算盘,消息放出去了,你李宽能造出比艨艟舰更加强大的船只,是不是应该将造船技术献上来呢?
深知李宽性格的李世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李宽的性格哪怕他下旨要求李宽献上造船技术,李宽也不会理他,他只能用百姓的舆论来逼李宽就范,毕竟李宽要是不献上造船技术,那名声可就臭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替李宽考虑过,一旦李宽献上造船技术,他就有借口让李宽回长安了,当初想将李宽当做磨刀石的想法依旧存在,可惜事情总在变化,如今杜如晦身子每况愈下,孙道长被他请过无数次,杜如晦依旧没有好转,而皇后的气疾,孙道长也无把握。
用孙道长的话说,想要治疗皇后气疾,只有慢慢调理,要说天下间能根治皇后气疾者,非他徒儿莫属,而且想要治愈杜相的病症也得要李宽才行。
孙道长没有办法,只能要李宽回京才行,而李宽才被贬了官,世家官员依旧反对李宽回京,下旨让李宽回京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出此下策了,毕竟有功劳才能赏赐。
有功就应该赏,远在闽州的李宽就是这样做的,在楼船下水的时候,李宽就赏赐了一批钱财,士卒们回京的时候更是让人吩咐了小泗儿暂时停止一间酒楼的营业专程招待凉州前来的家眷和长安城士卒的家眷。
一间酒楼歇业招待士卒家眷,没什么值得震惊的,可是长安城的百姓和朝堂的勋贵们却震惊了,因为那一车又一车的钱财不停的往一间酒楼运送,有人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运送的钱财不低于二十万贯,有好事之人人开始预算李宽现在家产,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停的问着自己如今的大唐还有比楚王更富庶的人家吗?
一间酒楼歇业招待,对于凉州的家眷和长安城士卒的家眷是一种幸运,毕竟跟随李宽去闽州的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他们在一间酒楼吃不起饭,可是这种幸运对有人来说难以高兴的起来,一间酒楼中有欢笑也有悲伤,欢笑者因为去闽州的丈夫或儿子如今安好,悲伤者因为外出的丈夫或儿子战死在了闽州的那块土地上。
战死沙场,大唐百姓见过太多,司空见惯,早就想到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到了真正发生的时候也难免悲从心来。
一家人该怎么活下去成了一个大问题。
好在李宽的抚恤不低,也替战死的士卒家眷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出路,茶园、茶厂、炼糖厂······凡是关中楚王府的产业,凡是闽州官府创办的产业都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