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很生气,这都午时过半了,桌上的饭菜都快凉了,小女儿还没回府,这丫头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将来可怎么嫁人啊,难道是自己太过宠溺了?
李孝恭对李凤芸确实宠爱,李凤芸乃河间郡王府的唯一一个女孩儿,又是嫡亲女儿,平日里李孝恭宠的不像样,只要女儿喜欢,那就做,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琴棋书画,温婉贤淑,他家的女儿那是刀枪棍棒,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
“王爷,您也该教训教训那丫头了,否则将来嫁不出去,看您怎么办?”河间王妃对于自家王爷宠溺女儿很不满,如今都发展到竟然敢不回府了。
“本王之女岂会嫁不出去,行了,咱们先吃,给那丫头留些饭食。”
对于自己丫头,李孝恭确实很宠爱,因为对他的脾气,武将嘛!家后代怎能不学武呢?武艺才是根本,三个儿子却没一个那得出手的,以至他时常被一群老家伙笑话,尤其是李道宗,时常在他面前卖弄两个儿子的学识武艺。
虽说李景恒不学武艺,但是人李景恒学识不低,比自家儿子比不上,更别说李景仁,更是文武双;幸好自家丫头不错,不至于他的一身武艺后继无人。
一家之主李孝恭发话了,众人起筷,才吃两口便有下人进了大堂:“王爷,大小姐今日在西市遇见了太上皇和安平公主等人,受太上皇之邀,去了杜王府,说今日不回府用饭,让您不必等她。”
自家女儿竟然能得太上皇青睐,李孝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疑惑了,问道:“即是受太上皇之邀,为何去了杜王府?”
河间郡王府与杜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关系可不算亲近,李孝恭也是高兴傻了,没想到李宽与杜王府的关系。
“王爷,大小姐与太皇上相遇之时,恰逢杜王府世子前来请太上皇与安平公主。”
杜王府世子,不就是长安城的那个小霸王,那小子倒是不错,李孝恭打着如意算盘,瞅了自家老妻一眼:“夫人不是说那丫头嫁不出去吗?今日本王就把那丫头的婚事给订下。”
说完,不顾傻眼的老妻,看着三个儒雅的儿子便说:“别吃了,咱们去杜王府。”
同样出门的还有李道宗,在宫中坐班之时便听闻小儿子今日没去进学,回到府上问清楚了情况,一听是在杜王府,怒气冲冲的来了杜伏威府上。
刚一进门就让杜王府的仆从把大门给关了,顺手就抄起了一根藤条,看藤条摆放的位置杜煜博也没少被抽啊!进杜府大堂见着儿子正没心没肺的和几个小子玩闹,都多大的人还和安平他们玩闹。
不打,不足以抒发心中的怒气。
小胖子聪明,今日逃学,自家老爹正在起头,肯定真抽,拔腿就跑。
“你小子逃学不说,如今还敢跑?老子非今日抽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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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王爷,几乎都在平康坊,没多远,也就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差点没让李孝恭看到了一出老子打儿子的戏码,刚一到杜王府门前,见大门紧闭,李孝恭就扯着嗓子喊道:“本王不请自来,不知杜王爷可否欢迎?”
愣是没人回话,这就怒了,刚想推门质问就听到里面传来惨叫之声:“哎呦喂,父王您别打了,再打可别怪儿子翻脸了啊!”
“好啊,你小子还敢跟老子翻脸,你倒是翻脸试试,就你小子那三脚猫的功夫,老子就怕你不翻脸。”
李孝恭愣住了,听声音,这是李道宗啊!咋跑来杜王府打儿子了呢?有好戏看了。
推门一看,人还不少,李道宗正拿着一根藤条满院子追李景仁,自家的宝贝丫头、安平、杜煜博、王敬直兄弟俩和房杜两家的小子,笑呵呵蹲在房檐下看戏,王珪和李渊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也看着李道宗打儿子,不时嘬一口茶水。
“哟,景仁这是干啥了,让你父王跑到杜王爷府上抽你。”
小胖子见老爹停下了,定眼一看:“原来是河间王叔啊!没干啥,就是逃学了而已。”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李道宗刚平复的怒火腾腾的往上涨,握着藤条的手,青筋爆出,老子让你而已,让你给老子丢人,让你逃学还有理了。
眼见李道宗又准备开打,李渊发话了:“行了,不就是逃学嘛,别打了。”
“对啊,父王您老也累了,休息会儿,要打咱们回家再打,多少给孩儿留点面子嘛!”
“对对对,景仁也不小了,你这个做父王的也该给孩子留点面子。”李孝恭神补刀。
往日都是自己在李孝恭面前显摆儿子,何时让李孝恭占到便宜了,都怪这小子,怒火难消,不过,李渊的话还是要听的,李道宗瞪了小胖子一眼:“回府再收拾你。”
“父王,您这话就过分了,陛下已经特赦孩儿参加今年科举了,您打孩儿是不是好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