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李宽有准备吗?
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此前,他从未想过房遗爱建议到玉华宫会因为和尚的关系,他带的护卫不多甚至连刀都没有带,玉华宫的人却不少。
虽说他能凭借身份让玉华宫的皇家护卫不敢妄动,但谁知道守护玄奘的武僧们会不会失心疯朝他们动手,万一没打过,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所以李宽没动,整整五日的时间,不是与苏媚儿游山玩水,就是陪苏媚儿游山玩水,直到房遗爱和李景仁他们回长安,李宽都未对和尚出手。
但细心的众人却发现,原本跟随他们前来玉华宫的护卫在李宽知道高阳与辩机私通后的第二天就少了一人。
等到李景仁他们在从玉华宫返回长安的路上,才发现打着“楚”字大旗护卫朝着玉华宫方向疾行,人不少,至少得有两百人,其中竟然还有楚王府在长安城的大管事,李泗。
“小泗儿,带这么多人招摇过市,不怕被治罪啊!”骑在马上的李景仁笑呵呵的打趣道。
“怕啊,这不是有你李侍郎照看着吗?”小泗儿笑呵呵的回道。
话音刚落下,就听骑在马上的房遗爱一脸兴奋且有些扭曲的问道:“你们这是去玉华宫?”
李泗点点头:“家主有令,让咱们赶往玉华宫。”
“那就不闲谈了,你们快去吧!”房遗爱尤为急切,真恨不得李泗他们能长对翅膀立即飞到玉华宫。
朝马上的几人拱了拱手,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李景仁笑叹道:“看来这次,道彦王叔有的忙了。”
李景仁嘴里的道彦王叔,乃李神通的长子,如今身居鸿胪寺卿之位,而鸿胪寺掌管宾客及凶仪之事外,还掌管诸寺葺治之事和掌管寺院僧尼帐籍及僧官补授之事。
如果单单是为了一个辩机和尚,李景仁相信李宽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很明显是打算朝整个天下佛门动手,这样一来,作为鸿胪寺卿的李道彦可不就有得忙了。
事实上,李景仁并没有猜错。
刚刚回到家,见到了李道彦在自己家里坐着,一脸愁容的说着话。
“道宗王兄,你说宽儿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好端端的突然对佛教发难了呢,真是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天下佛寺有多少,那得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宽儿与和尚之间的恩恩怨怨,你又不是不知晓,他对佛教发难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弟自然知晓,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曾想宽儿会突然来这么一次,真是苦了我了。”
“父王、王叔。”李景仁夫妻进门先行礼,随后李景仁便看着李道彦笑道:“王叔,这可是一状美差啊,若是佛教之事王叔能尽心去查,或许能往上面升一升也说不定。”
“你小子回来了,说说吧,宽儿突然对佛门动手肯定与你们此次去玉华宫有关,到底发生何事了?”李道宗一脸肯定的问道。
李景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好一会,才指了指书房开口道:“去书房说。”
四个字,令大厅之中耳朵都尖了的仆从侍女们心里难受异常,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好气哦。
书房之中,李景仁还是将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私通之事说了出来,毕竟辩机和尚的死是注定的,哪怕这件事由李世民经手,辩机和尚也是注定要死的,那么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之间事情也就算不得隐秘了,至少在皇家之人中算不得隐秘。
听完整件事的经过,李道宗和李道彦豁然开朗,李道彦感叹道:“难怪宽儿突然对佛教发难,以房家老二与宽儿的关系和宽儿与佛门的恩怨,宽儿有此做法倒是合理。”
“王叔听你这话,二哥将此事闹上朝堂了?”李景仁疑惑道。
李道彦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此前陛下曾召王叔去过甘露殿,宽儿写给陛下信我曾看过,信上直言查处天下佛寺不法之事,甚至还说陛下若是不查,那就又楚王府来查,让陛下别插手。”
“看来二哥是下定决心要灭佛了。”李景仁笑道。
“看你小子的样子,似乎很支持宽儿嘛!”
“孩儿自然是支持二哥,且不论孩儿与二哥之间的情谊,单从国事而言,孩儿亦认为佛家如今该清查一番了。”
“怎么说?”李道宗疑惑了。
若是抛开李景仁与李宽之间的情谊,李道宗实在想不出李景仁有什么理由厌恶佛教,毕竟李景仁乃是户部侍郎,与佛教毫无干系。
而且李景仁他娘也信佛,作为儿子的李景仁却厌恶,委实有些奇怪。
“其实,孩儿挺赞成已故太史令傅奕“生死寿夭,由于自然”的观点,当然也不是说孩儿完否定佛教的好处,但近些年佛家发展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