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曾经造成的伤害就像花瓶出现了裂痕,无论如何修补,无论做出怎样的补偿,裂痕永远存在,但李宽却想说,裂痕其实是能够愈合的,真真正正的愈合。
以为叫一声父皇很难,但是李宽叫出来的那一刻,才知道其实没有那么难。
还没走远,便听到从甘露殿中传来的李世民的大笑声,还有李世民问连福的话,一句“宽儿叫朕父皇了”,令李宽会心一笑,浑身轻松。
带着小黄门回桃源村,将准备好调养头疾方子给了小黄门,李宽便闲了下来,是真正的闲,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陪着苏媚儿转转,然后吃饭睡觉,可以说是三点一线的生活。
所以说,习惯是一个很强大的东西,最初回到桃源村时,闲散的生活令李宽感到烦闷,过了大半年的闲散生活,又觉得这样的生活最好。
不过今日的闲散生活被人给打扰,有人来了桃源村。
来的人不多,只有三人,李景仁、王敬直和房遗爱。
“你们三个今日怎么来桃源村了?”李宽拉着苏媚儿的手走出门,就见着三个走了过来了。
不敢让二嫂加快步子,如今二嫂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子,可金贵着呢,只能自己匆匆加快脚步,走到李宽夫妻身边,李景仁笑道:“二哥,要不进屋谈?”
李宽转头看着苏媚儿,显然有些不乐意跟三个大男人聊天,他更愿意跟着妻子在一起,那种携手散步的感觉很好,但苏媚儿却理都不理李宽,挣脱掉李宽的手便走。
“进屋吧!”
回到大厅,四人落座,李宽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三人来干什么,房遗爱便起身行礼道:“二哥,小弟对不起你。”
李宽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有些发愣。
“二哥,您与房相那事,小弟不得不替房遗爱说句好话,就说房遗爱从房府搬出来住,小弟就佩服他。”以为李宽是不高兴,李景仁连忙起身替房遗爱解释,毕竟楚王府和房家的矛盾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你房遗爱才来赔礼道歉实在说不通。
“你们就来说这事儿啊,没必要。”李宽回神,环视三人,喝了口茶,笑道:“从哪来回哪去,我就不招待你们了。”
“二哥,你怎么个意思?我们可是计划了大半个月才想出一套对付房府的法子,要不是如此,房遗爱早就来了,要不我说房遗爱够意思呢。”
李景仁前言不搭后语,其实李宽都明白,李景仁到底还是怕自己记恨着房遗爱,才有这么一说,只不过李宽没料到李景仁三人竟然暗地里策划对付房家,更没想到房遗爱竟然也加入了其中。
好在,今日三人来了,否则真不知道会被三人闹出什么乱子来,房遗爱知晓房家秘事太多,李景仁与王敬直如今都在户部为官,三人计划了半个月的,针对房家的计划,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真实施,房家或许就垮了。
“房相与我的事,我既然没有叫你们插手,我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们啊。”李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哥,你的意思是算了?结束了?”房遗爱带着震惊与感激地问道。
房遗爱心中是愧疚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李景仁和王敬直,让房家付出一点代价。
不管怎么说,老爹的做法,他都难以接受,多年的兄弟情谊不谈,多年的恩情也忘了,就说实际的问题,老爹如此对付楚王府,对房家是祸不是福,毕竟房家虽然已是大唐顶级勋贵之一了,但是在面对楚王府这艘大船时,同样也是有心无力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楚王府碾碎。
否则房遗爱又怎么可能主动找李景仁与王敬直呢?
说穿了,还是希望借助兄弟的情谊,让楚王府别下狠手。
李宽点点头,”回去之后,好好谢谢你父亲,你父亲为了你可是付出了很多。”
见三人都愣住了,李宽也没过多的解释,反而教训道:“听说你小子从房府搬出来之后便没再回去过,二哥看你这些年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管怎么说,房相是你父亲,你一个做儿子怎么能这么干?政见不同,理念相悖,那都是朝堂上的事,朝堂上的事就该在朝堂上解决,搬到家庭中去算怎么回事?回长安之后,搬回去吧,就算不能理解你父亲,你母亲总不能也忘了吧。你的心意,二哥记在心里了。”
房遗爱愣住了。
李景仁赞了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父王前几日的言论,都说房玄龄越来越糊涂,恐怕未必啊,这手分家的法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决心的。
王敬直眼珠转动,心思急转,想到了一些,却也没能确定下来,便问道:“义父,您的意思是房家与咱们争斗完结束了?”
李宽点头道:“结束了,以后房家是房家,房遗爱是房遗爱,或许房遗爱也可以说是房家。”
王敬直瞬间便明白了李宽的意思,这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