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知秋摇摇头,把两个孩子都喂完奶后,看向墙上挂的日历,数算着日子,
“怎么了,想雁北了,”赵母发现知秋看着挂历出神不由道,
知秋一怔摇摇头然后又笑着低下脑袋点点头,她其实没有再想赵雁北,她是在想给她爹娘的电报都过去一周了,怎么还没个回信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妈也是过来人,当年我生雁北时你爸在前线,那时候消息不像现在这么畅通,我是又担心又害怕,就怕雁北见不到爸爸,也怕你爸要是有个万一这辈子连个儿子的毛都摸不到啊,”
“妈,那会的人可真受苦,”知秋说,
赵母叹口气,拍拍她的手,感叹道,“可不是吗,新生活来之不易啊,须知我们现在享受的都是多少**先烈用血换来的,哎,怎么说到这个了,你也别多想,雁北这一去安是有保证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二毛小脸一皱,握着的小拳头像是在使劲,然后就闻到了一股便便的味道,赵母麻利的给他解开襁褓换尿布,
“这尿布还是刚才你爸换的?都弄到褥子上来了,”赵母的口气有些不待见,
知秋敏感的发觉赵母对赵父有些冷淡,就拿吃饭来说吧,以前赵父在家都是赵母亲自去请,现在都是警卫员或是小琴传话,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双胞胎和毛毛占据了赵母的时间,让她忽略了赵父,可是后来几次赵母对赵父不理不睬她觉得事情大条了,难道老两口在冷战?
这都过了大半辈子,再说还当着她这儿媳的面呢,以前赵母可是很顾惜脸面的,从没有见过她和赵父吵架,就算是意见相左也从来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像冷战这种事她断不可能让知秋发觉的。
其实知秋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生了这对双胞胎,她在赵母心里就是彻底变成赵家人了,赵母在她面前也没了避讳,好的孬的没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知秋也是感觉到赵母的改变才试探的问,
“妈,您跟爸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赵母不在意的说,给这小东西换完尿布和褥子,俩小东西舒服的打着哈欠眯眼睡觉,不哭不闹的是越看越高兴,简直美到了心里,这下她在大院里可是独一份了,俩孙子一孙女,还是一双胞胎,虽然医生说几年内儿媳妇不能再生,这点让她遗憾,但是她儿媳还年轻啊,岁数小就是好,休养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就是才三十,还能再生一个呢,呵呵,到时候这几个小东西都大了上学了,正好接茬看小的。
见赵母不想说,知秋也不好打破罐子问到底,只好提醒赵母,“我看爸最近瘦了,也黑了,”
“瘦了吗,瘦了好,省得他这个血压高那个脂肪高的,”赵母虽口头上在意,但是明显给孩子包襁褓的手慢了下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他说哪不舒服了吗,”
知秋见赵母的语气缓和了,知道有门,“妈,我爸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就是在不舒服也是不肯让别人知道的,总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是啊,多少年了臭脾气不改,让他吃药就像是要他的命,”说着就笑了起来,“哎,你这孩子别拐弯抹角的给你爸说话了,我就是生气当时,算了,也怨不得你爸,”赵母叹了口气,她是迁怒了,当时生产时那么凶险,商量都没有个能商量的人,偏唯一的人还是个脑筋不清楚的,雁北不在,知秋昏迷,她是保哪个都是错,她做不了这个主啊,一辈子腥风血雨中过来的,死人都见了无数,临了临了被儿媳妇生产吓软了腿,说出去笑话,于是迟来的老伴就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出气筒了。
只是这话不好跟儿媳妇说,儿媳生产哪有必须老公公在场的,含糊着把话题岔开也就了事。
因为是剖腹产,赵母愣是让知秋做了40天的月子,满月酒按赵父的意思不主张大办,一来雁北不在,他出国属是军事机密外人并不知道,为了避免猜测,二来他们家的位置有些打眼了,喜事太多容易招忌讳。因此赵母也就是跟亲家还有关系很近的几家一块吃了个饭了事。
唯一不足的是知秋爹娘来得匆忙走的也匆忙,因为过几天就刚上知秋姥姥的85大寿,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加上这一年时不时的病一场,家里人的心都提着,如今迈过了这个坎,病也好了,怎么着都张罗着好好给她闹腾闹腾,这不,知秋爹娘把女儿女婿外孙子的照片揣了一大摞,连夜拿着知秋婆婆给备下的礼上了回程的火车。
这一两年之内知秋是回不了娘家了,好在村里大队通了电话,因为知秋说要给她姥姥在电话里祝寿,老太太一早就守在大队的电话匣子那,从接了知秋的电话老人就哭,一直哭到放下电话,嘴里仍念叨着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她外孙女一面。
赵雁北受伤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当知秋知道时他已经出院了,正在从北京回来的路上,当他真实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知秋哭了,眼泪哗哗的往下落,这还是赵雁北吗,黑瘦的不**样,从眼角到额头那道四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