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睫轻垂,落在未知远方的眸光透出一缕忧伤,说道:“我不会站在路的尽头等,而是早就逃走不在了。”
看着她的眼,他的心里百转千回。
无论对错和应该或不应该,只是她与他的想法无法这种,关于爱,两个人有着完全相反的认知,就像是一把尖利的拉锯,时间越长牵扯越深,伤害越大就越让人容易疲惫。就像他对她的感情,总是迟到了那么一步,而她对他的感情,总是早逝了那么一步。
他的眼里带着隐隐约约的自责,还有淡然的苍凉。
良久,说道:“没关系,不管逃得多远,我都会把找回来。”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来,神采一杯眼泪冲流贻尽的寂色瞳眸看向他,“不要那样,厉焱!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他急了,“那要我怎么办?!我爱,爱呀,米若,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也是,厉焱!”她扬声喊道。
“我也爱,可是那又怎样?我想要保护我们的女儿,保护好,我不想做的累赘,我想要每天能和还有女儿一起度过,我也想每天都能吃到为我做的鸡蛋面,我想要和每时每刻在一起,我还想和拥有更多的孩子,可是……只是想在一起,只是爱着,那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
厉焱愕了愕,刚想说出口的话被她连串的话给硬生生逼了回去。他只能望着她,见她眼底再度积聚起一层雾气。
“厉焱,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吗?可是我心里明白得很,炎皇集团现在正处在内忧外患的时机,三天后,炎皇会召开股东大会,议题是的总裁罢免职务议案。还有那个贾志忠,他和库雷斯联手为叔父厉择良效力,他们正策划着一场可怕的阴谋来对付,对不对?!”
米若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亢,亦渐渐变得沙哑了,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尽可能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想让眼泪在这个时候流下来。
可惜,她没有忍得住。
厉焱也被她的话给震慑住了,他没有想到,米若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他更没有想到,她把每一个厉害关系都分析得那么透彻!
他怔怔地看着她,那一股恐慌在地袭上心头。
“那怎么办……”他的喉结微微一动,沙哑地问道,“要不……我们一起逃亡吧?如果愿意,我可以带着和辛蒂一起去国外。”
“绝对不行!”
她惊愕地抬头,骤然出声打消他的念头,“不,应该是不能,和我都明白,如果放弃了炎皇,丢掉的可能是的一切,甚至是的……性命。”
厉择良隐居国外三年多,策划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放过厉焱?他身边还有库雷斯那样的人物,不知道会下什么样的黑手。
米若眼底的神色越来越伤感,良久她的唇角微微挽起淡不可见的一抹,轻声说道,“厉焱,守不住我的,守住自己就可以了。”
厉焱的身子骤然一僵。
这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良久,他寂寥的瞳眸泛着幽暗的光芒,哑然道,“米若,在的心里,我厉焱就真的这么不可靠,我对的感情就真的这么低贱,而对我的爱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我……”米若心口一窒,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但是,米若,可知道?我对的爱……却是能到天荒地老呢,”微顿,他幽幽地看着她,米若竟然在他的眼底看见了点点星光。
他眸光黯了黯,说道:“如果真的累了,那……我们分手吧。”
话落,他不再看她,落寞地转身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走去。厉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自己的走去的方向根本与停车处是相反的。
而身后,米若眼里的泪水早已汹涌流出,心里像是在滴血,一点点传至身体每一处神经,心脏也像是被人捏住一般紧紧收缩着,疼得她钻心刺骨。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对他更残忍,还是对自己更残忍。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他的背影伸出去,但脚步却万分沉重,无论如何也迈不动一步。
她心痛得无以复加,那种反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心里,搅合着,膨胀着,在四肢百骸往外游走……
蓦地,她脑袋晕眩不堪,腹部猛地传来一股抽痛,她睁大眼,下意识地收回手摸了摸腹部。
她的肚子……好痛!
难道……是宝宝?!
不……
米若惊恐地摇了摇头,却是这么用力地甩头之际,脑子里更是浆糊一般晕眩,下一秒她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
厉焱缓步走得不远,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无力,又或许,他是故意放慢了脚步,怀着一丝希冀,盼着她跑来追他。
他感觉自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