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拉宫的景色确实很美,便是戴道晋每天看也不会厌烦。
布达拉宫的所有大小喇嘛,也都知道,小尊者经常会去布达拉宫红宫的最高处看风景。
是的,戴道晋经常去,这五年多以来,几乎每日间看完经书后,都会去红宫的最顶部,望着天空和远方,一坐便坐到天黑。
他也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变成了意识十一二岁的少年。
这一天,戴道晋仍望着天空上的白云聚散,眼神空洞,心神完沉寂于星云世界。
“轰隆”
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便乌云密布。
戴道晋拍了怕红色的僧袍,站起身来,身高足以和十六七岁的人相比,只是略显瘦弱,宽大的僧袍被狂风吹拂,紧贴着他的身躯。
风虽大,却不能使他的身体动摇一丝,脚步沉凝,走下红宫的顶端,往经堂而去。
时间还早,可以去经堂看看书。
戴道晋面色平静,肤色白皙,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宝石一般,镶嵌在他俊秀的脸上,透着一股智慧之感,举手投足,祥和随意,充满着恬淡宁静的味道。
往经堂的路途上,不时有喇嘛停下身来,对其躬身行礼。
戴道晋微笑点头,双手合十还礼。
这些僧人眼神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敬仰和崇拜。
这是他五年多来,在经堂中,为小喇嘛传经讲法的结果。
五年的时间,他将经堂内的数万卷看了两遍,以他的精神智慧,虽不敢说完化为自己的东西,另出机杼,但论理解和精研,便是经堂内那三个已故的老喇嘛也不敢说胜过自己。
是以,这五年来,他的佛法修为隐隐有着布达拉宫第一人的趋势,所以这上上下下的僧人对其尊重,非是因为他小尊者的身份,而是其佛法修为。
戴道晋突然站定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个喇嘛往他这里走来,他认得,这是那人的身前使唤之人。
那喇嘛走到戴道晋身前,躬身道:“小尊者,朱毕古请你去一趟。”
戴道晋双手合十:“知道了,头前带路吧。”
来到灵塔殿,戴道晋见到了红衣僧人,时间似乎对其失去了效用,面容不改,须眉皆白,肤色白里透红,恍如一个青年人一般,面带笑意,双目幽深如海,目光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
但戴道晋灵台映照,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精神之火,摇摇欲熄,显然到了生命的尽头。
红衣僧人摆了摆手,让那喇嘛退下,随后目光落在戴道晋的身上。
戴道晋眼神幽深,平静不起微澜,与他对视。
红衣僧人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可还记的七天后是什么日子?”
戴道晋淡淡道:“自然记得,是你超脱之日。”
红衣僧人哑然失笑,叹声道:“超脱?哪里这么容易。”
随后,红衣僧人目光掠过戴道晋,望向其身后,看向大殿外,眼神唏嘘,似乎带着一丝回忆道:“我七岁以灵童之身做了这一任的朱毕古,其后更是成为西藏之王,纵横宇内,修习精神灵性,追求天道,企图参破超脱生死之大藏**,终究碌碌一生,落得个身死道消。”
戴道晋平静的眼神有些变化,也有一丝感慨,这世间从不缺少想要睁开眼抬头看的人,也不缺大智大勇之辈,然想要超脱生死,摆脱轮回之苦,岂是简单?
他有些明悟,并不是所有人像他一样,福缘深厚得到星云,有太多的井中鱼儿想要跳出牢笼,不惜以大智慧、大勇气碰的头破血流,依然前赴后继。
红衣僧人见他神色变化,突然笑了笑,眼中唏嘘尽去,清明澄澈,神光焕发,道:“纵然到头来一坯黄土,也无怨无悔,一生所求,便是这路上的风景也是值得了。”
戴道晋神色恢复平静,他感应到面前之人的精神之火愈发的微弱了。
红衣僧人目光灼灼,淡笑道:“这五年间,我从未教过你什么,却是有些失职,便在这最后一刻,送你一场机缘。”
戴道晋正疑惑间,只见红衣僧人目射奇光,宛如两道光柱,透过戴道晋的双眼,往其心神而来。
他心神一动,本能的要防备。
“不要抵抗……”
察觉到其话中的意味,感受到并无危险,戴道晋迟疑了下,收起心神。
恍惚间,戴道晋见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喇嘛,穿着红衣,被人放在高台上,下面众人参拜,跪伏在地上。
随后,这个小喇嘛慢慢长大,读佛经修密藏,参悟大藏**,精研各种密宗绝学。
随后长大后的红衣小喇嘛,变成了红衣僧人,走进江湖,天下之大,未能有与之抗衡者,闻名天下。
后来,他返回西藏,成了西藏真正的神,专研精神灵性,企图体悟天道,超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