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归藏对于修炼《周流六虚功》八劲中一种真气的西城众人,有种先天上的压制,两者的碰撞,完就是小巫见大巫,其心念一动,便是摧枯拉朽。
他性格本就冷酷,见到这些人屡屡违逆,虽不能杀人,但也不再留手。
万归藏伸手张开,整个人如大鹏一样,纵身跃下屋顶,而在众人眼中,只觉遮天蔽日,便是那月光也消失不见,眼中充斥着尽是漆黑之色。
这方空间中,飞沙走石所产生的无尽无形之剑,此刻尽皆消失不见。
“砰砰……”骨骼崩碎之声响起,同时还伴有痛楚的闷哼声。
大袖飘飘,月光重新洒落,万归藏站在小院中,负手而立。
场中,原本身雪白的左飞卿,此刻成了一个血人,七窍中流血不止,整个人躺在地上,若非胸口微微起伏,只怕以为其已经身死。
虞照钢牙紧咬,双拳紧紧握着,望着左飞卿,眼神带着一丝悲怆,刚要出声,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扭头一看,地母神色悲痛,对其微微摇头。
旁边,仙太奴也在死死拉着愤怒的沙天河。
地母上前两步,望着万归藏,颤声道:“万归藏,我们答应你离开中土,永不回来,但还请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飞卿、照儿和仙碧这三个孩子,我夫妇俩和沙师兄三人,自废武功,你可满意?”语气极为凄凉。
仙碧惊道:“娘……”
随后,她想到一个人,出声道:“戴先生他……”
地母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刚刚她和仙太奴见仅仅只有隔墙的戴道晋,到现在仍未出现,他们便明白了万归藏所言的那个人是谁。
仙太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能保住性命便算好了。
万归藏望着地母,见其眼神中的复杂神色,略默之后,轻声道:“好,看在地母的面上,我同意了。”
地母温黛微松了口气,闭上双目,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闪电般点在自己胸口大穴,随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精神顿时萎靡。
仙太奴也不耽搁,干脆的自废武功。
沙天河望了望凄惨的崔岳、地母、仙太奴和左飞卿,眼中怒芒跳动,额头青筋暴突,随后又望了望仙碧和虞照,突然叹了口气,也自己动手,化去一身真气,神色间顿时老了十岁。
万归藏见之,扭头看向沈舟虚,淡淡道:“舟虚,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西城的城主,西城不再分八部,整合西城所有力量。将他们送出海。”他们指的自然是在场的地母等人。
沈舟虚做了城主,面上并无高兴之色,扫了眼众人,恭声领命。
月光下,光影变动,万归藏消失不见。
默了半晌,沈舟虚出声道:“众位,宜早不宜迟,就现在出城吧。”摆了摆手,燕未归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沙天河好似失了心气,低着头没有动作。
虞照则怒道:“沈瘸子,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他眼中电芒闪烁,周身隐有电流划过。
沈舟虚听到“沈瘸子”三个字,眼底厉芒一闪,眉角跳了跳,看向地母,沉声道:“温师妹,早走早好。”
地母苦笑点头,吩咐虞照将左飞卿背起。
众人略作收拾,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城门。
门前,沈舟虚望着马车离去,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凑了过来,相貌俊秀,正是沈秀,他此刻已知自己老爹成了西城城主,神色间满是兴奋,凑过脑袋笑道:“爹,您现在是西城城主,那我就是少城主……”
“啪……”话未说完,便被沈舟虚扇了一巴掌,面上五道清晰地指印。
沈秀愣在那里,望向沈舟虚,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森冷,身子一抖,退了几步,低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客栈窗户前,谷神通眼中神芒流动,望着远处,《天子望气术》下,那混乱的气机,在他的感知中异常清晰,甚至闻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不过因为明天还要应对一个更神秘的不知敌友的人,他并没有冒然出去。
……
飞云楼,旁边就是秦淮河,站在楼上,秦淮河的风景收于眼底。
今天的飞云楼稍有不同,没有往日里的人来人往,客流不断,反而一层和二层空无一人,只有三层靠近河边的桌子,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自饮自酌。
这个人自然就是戴道晋,他闲着无事,早早的就来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来的更早。
比他来的早的是一个女郎,一个绝美的女郎,还是一个夷女。
“蹬蹬……”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楼梯口处,一名韶龄女子袅袅迈动脚步,她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发不束,任其凌乱,仿佛纯金细丝,长可委地,金色细眉斜飞入鬓,自然流露出勃勃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