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睡糊涂,娘才是糊涂了,我就是没吃!一串都没吃!我从二叔那拿来的糖葫芦,被祖母拿去了!”
叶文昊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说法。
“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往日里我都是白疼你了,你也是个白眼狼!”
赵氏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砸去,嘴上大骂道。
“砰!”的一声,茶杯精准的砸中了孙子的额头。
叶文昊被这一下砸的,眼前发昏,很快他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正想伸手去摸,旁边的马氏却是已经心胆具颤的惊叫出声“天哪,大郎,大郎!”
一边喊,一边飞速的来到儿子身边,冲袖口掏出手帕,捂住儿子的额头。
扭头冲赵氏控诉道“娘,大郎还是个孩子呐,您咋能下这狠手?”
说完不管赵氏铁青的脸色,扭头就冲叶铭吩咐道“二郎,快,快去请个郎中来!”
叶铭看了眼炕上的祖父祖母,抿了抿唇“祖父还没发话呢。”
长辈们都在呢,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出头,最重要的是,请来郎中,银钱谁付?
赵氏被马氏的话气的,胸腔急速起伏几下,抖着手指着她说“请啥请?屁大点小伤,抹点灰,过几天就好了!”
“娘,那灰多脏啊,还是请郎中来瞧瞧吧,费不了几文钱,娘您这段时间”
马氏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族老还在这里,接下去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赵氏瞪着小眼“村里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就大郎金贵不成?几文钱?你说的倒是轻巧!”
马氏眼见一条路走不通,目光立刻移向叶方“父亲,给大郎请个郎中来瞧瞧吧?大郎可是您大孙子呐?”
“这要是额头落了疤,破了相,他日后还咋读书考秀才啊!”
叶方犹豫了下,眼瞧着孙子额头上的血止不住,终于发话“二郎,去吧,请郎中来瞧瞧!”
“不许去!”赵氏声音尖利的喊出声,小眼睛瞪着叶铭,大有一种你要是敢去,我就和你拼了的架势。
叶铭脚步顿住,视线看向叶方,再一次确认“祖父?”
“这”老伴儿这架势,他一时间也踌躇了。
却听噗通一声,叶文昊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大郎,大郎,娘,大郎晕过去了,快请郎中来吧!”马氏抱住儿子,满心的忧心。
赵氏心软了一瞬,回想起刚刚孙子说过的话,顿时又硬起心肠“家里现在过的都是啥日子?哪来的银钱?”
“不就是被砸了那么一下,就能昏过去了?哼,别想骗我!”
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掏钱!
马氏担忧儿子,眼瞅着赵氏说啥就是不发话请郎中,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明明明明娘靠着她出的注意,这几日没少赚钱,为啥就不肯花几文钱请个郎中?
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既然你不肯松口,那就别怪我了!
“娘,家里怎会没钱?这些日子,您靠着大郎和月儿,每日去二弟家要来的糖葫芦卖钱,咱家至少赚了百多文银钱,咋就没钱请郎中了?”
赵氏一听这话,老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瞪着马氏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仇人似的。
随手抄起身侧的东西,就向她砸去,嘴上大骂道“放你的狗臭屁!你哪只眼睛瞧见糖葫芦卖钱了?”
“你个黑了心肝的毒妇!再胡咧咧,明个儿我就让我大儿把你休回娘家去!”
屋内墙角处的叶蓁,现场看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就祖母这性子,一手好牌也会被打个稀烂。
假如大伯母和祖母沆瀣一气,那她家这个这事儿还真不好办,所以她拜托三婶把话传出去。
就是猜想大伯母如果听了这话,肯定会爱惜子女的名声,不会再让他们继续上门讨要糖葫芦。
但她同时也料定了祖母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些白得的银钱,那么大伯母和祖母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再加上大郎那自私的性格,今日会发生什么,很容易就能猜到。
她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祖母竟会对大郎下这狠手。
从刚刚开始,炕上老者的脸色就越来越黑,听到这里,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满面严肃之色,双眼直视着叶方“狗蛋,家宅不宁啊,你这是想让整个家都败下去吗?”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国是如此,家就更是如此了!”
“你瞧瞧她,言语恶毒,对叶家子弟动辄大骂!狗蛋啊,再这样下去,人心就散了,这个家就散了啊!”
“你也是读过书,知道孝悌忠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