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喘口气儿的侍女咽了口口水,心脏依旧砰砰砰跳的厉害,可听到问话。
却立刻抖着嗓音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女婢...女婢知道惜萱公主薨逝的原由,真正的原由!”
荣氏脸色惨白,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目光唰的看向坐在软垫上的男人,真是好毒的计策!
“说!”这句话仿佛是从中年男人,嘴里挤出来的一般,脸色肃穆的可怕。
“是!”侍女有了能让家人活命的机会,闻声飞快说道:“女婢是家生子,自小就在府上长大,十六年前,女婢那时只有七岁。”
“有一日午时,女婢因为贪玩,无意间来到一间屋外的窗沿下,就听到...听到了里头传出的话语!”
说到这里时,她略微停顿了下,才用更低沉些的嗓音。
说出自己听到的内容:“主母放心,事情都已办妥了,知道内情的人,全都下去陪公主了,任谁也查不出不对之处。”
“嗯,你办事我放心,那药可藏好了?那孩子看着真是碍眼,以后说不得还有再用到的机会!”
“主母放心,奴婢把药藏在了......任谁也发现不了!”
说到这里时,侍女又停顿了下,留给殿内几人,充分的消化时间。
几息后才又说道:“女婢那时虽然年幼,但记性却极好,虽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却牢牢记在了心中!”
“因为听到了脚步声,当时女婢害怕被人责罚,很快就离开了哪儿,因此这事儿除了女婢,没有任何人知道!”
“等女婢年纪稍大些,渐渐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可女婢却不敢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一直藏在心里!”
直到前阵子见了他.....
上首的中年男人,因为侍女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对方说完,他视线唰的看向荣氏,目光中透出的寒意,仿佛能把人冻结。
“荣氏,你有何话要说?”
荣氏苍白着脸,十六年前的对话,她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只是记得,自己当时应是刚嫁入穆王府不久。
要是不出意外,那时她确实在加紧处理知情的人,所以侍女的话,确实很有可能。
听到呵问,她张了张嘴,艰涩的解释道:“圣上,臣妇....臣妇是被冤枉的,这人所说全是无稽之谈,公主尊贵之躯,臣妇怎么可能敢谋害她?”
她话音刚落,中年男人还未说什么,就见御史一脸严肃的拱手说道:“圣上,十多年前,公主的身体明明很是康健。”
“可却莫名薨逝,臣也曾不解过其中的原由,可现在听了这侍女的话,臣突然记起一事儿。”
“二十多年前,京兆里曾有一道消息称,穆王妃和穆王情投意合,两家有意结为亲家。”
“可最后,却是公主嫁给了穆王为妻,而现在的穆王妃,当时明明已到了待嫁之年,却一直不曾婚嫁。”
后续的话,他没有继续再说,可仅仅是这些内容,就已经足够大殿内的众人联想出不少内容了。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好一出为了嫁得如意郎君,就费尽心思害人的戏码啊!
中年男人闻言深吸了口气,似是想要压下心头的愤怒,下一刻,就见他突然抄起案几上的茶盏,狠狠摔在荣氏面前。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散,有些甚至划破了荣氏的衣衫。
暴怒的呵问声随之传来:“怎么敢!你怎么敢?荣氏,谁给你的胆?”
呵问完这句,他喘息了下,视线突然扫向殿内的侍卫,沉着脸吩咐道:“把荣氏给我押入大理寺,着人审问!朕要知道所有事!”
“是!”
两名侍卫轰然应诺,迈步走到荣氏身边,可没等他们伸手把对方拉起。
就见先前一直安静坐在案几后的穆王,此时终于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下。
满脸愧疚的说道:“圣上,臣妻做下这等错事,是臣管教不力,皇上要罚就罚臣吧!臣妻娇弱,如何能受得了大理寺的刑法?”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茶盏摔在两人面前,上首的中年男人,被对方这态度,给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噌的站起身,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道:“你这是管教不力?你这是糊涂至极!”
“她在你眼皮底下害你的妻子,害你的儿子,可你做了什么?你还有脸跟朕求情?你的账朕等会儿再跟你算!”
他从来就瞧不上穆王,身为郡王,性子却优柔寡断,除了一副俊俏的皮囊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训斥完穆王,他一挥手冷声说道:“还不快把人给我压下去!”
荣氏挣脱了两名侍卫的拉扯,静静的从地上站起,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深深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