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在凡人界虽说珍贵,却也不是见不到,还算是比较常见的“仙人宝贝”。
一时之间,场中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注视着场中的那两节断尸,眼神抽搐的同时,再看着台上那眼中弥漫着猩红血色的稚嫩少年,竟是难以将他和刚刚雷霆一击的人联系在一起。
失声许久,才听得一声悲愤无比的呼声传来,一名中年男子自人群中奔出,向着那尸首扑了过去,却在还未接触到那尸首之时,又是一道匹练般的血色剑光,那石磊眼中一缩,却还未来得及将那中年男子唤住,那剑光就已扑面而至,竟将那中年男子与方才那人一样,斩成两半!
石磊脸色铁青,抬头质问道,“兄台这是何意?三番两次出手杀人,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不成?!”
却见得台上云飞扬仰天纵声大笑,竟似乎听到了极好笑得笑话一般,半晌才讥讽地看向底下满色难看的诸人,寒声道,“既然胆敢忤逆我云家,杀便杀了!你们之中,谁敢啰嗦半句?!一二小宗,敢在我等面前张狂,便是不将你们放在眼中,你又能奈我何!”
剑尖向那两具尸首一指,声音冰寒入骨,“胆敢忤逆我云家,这二人便是尔等榜样!还想为这等东西收尸?”他目中煞气一闪而过,未持剑的左手一拳击出,隔空竟将那两具尸首击得粉碎!“我云家待尔等如何,尔等难道不知?这般狼心狗肺之徒,留之何用!”
云飞扬如今才明白大长老和云九天的“便宜行事”所谓何意。
想来他们也隐隐有所察觉,大概也对这般形势开始不耐,因此如今允许自己出手,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震慑这些不驯的小宗门,更是仗着自己出手,以及方才他蓄意引导的留影,只怕今日过后,将有无数宗门被抹去。
那石磊目中阴冷地望着那名女修,感受到身旁武者的畏缩之情,心中杀意翻滚,只想将那道持剑而立的身影斩成碎片。
他却是知晓,如今这云家少爷仗着连斩两人,场中气势竟是为他所夺。便是如今自己一方人多势众,然而却都明白,但凡此刻再有人胆敢出头,绝对会成为这眼家少爷立威的手段,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就是一冷。
那一日,他不过以为此少年是个摆设,出门混些资历罢了,却没有想到,这少年,竟是如此凶横!
他冷笑一声,“兄台如此心性,竟让人心生恐惧,莫非今日,竟是要将我们悉数斩杀于此不成?”他如今心生忌惮,却是不再称呼云飞扬那等轻佻,反而语出郑重,重视至极。
这一句,却是令他身后众人尽皆恐慌,除了有几人眼中急转,竟似要脱离众人,其余人等看着上首那依旧冷笑,一身杀气骇人的少年,心中都有这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之感,一时间,却是向着石磊的方向慢慢靠近,似乎只要石磊出手,众人也将随他攻击一般。
而这时,云家的武者才刚刚反应过来,俱是骇然地看向云飞扬的身影,想到之前众人之间颇有几分无所顾忌的谈笑,想到当时此人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知为何,却是颈间一凉。
见场上如此形势,那周维董锋俱向着展青施了几个眼神,却见展青的脸色微微煞白,却慢慢地冲着二人摇了摇头,便知晓展青竟是由着云飞扬放手施为,待望见那诸宗武者望向云飞扬的惊惧眼神,心中叹息一声,便袖手在一旁紧盯场中时局。
而那些低阶弟子,大多第一次出家族,哪里见过这些,此时看着场中那到处都是血肉碎片的场景,只觉得双股发软,竟是看都不敢看云飞扬一眼。
当日他们也在背后闲谈,说起这位少爷,赞叹他出身好的幸运,又与大长老弟子交好,端的是前途无量。如今想来,却是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哪里还敢向他投去一眼。
而那些孩童,早就吓得大哭,却在云飞扬一个眼神望过来之后,在那隐含杀意的目光里渐渐止住。
“这才像话!”云飞扬向着那些孩童望了一眼,见他们虽然还是胆怯,却是不敢再哭,方冷冷说道,“你等既然入我云家,便要有我云家的气度!不过这么一点事,便哭哭啼啼,日后谁能放心将家族交付你等手上!”
而后声色俱厉道,“今日你们都给我看着!既为我云家弟子,行事就要有我云家的气势!但有人胆敢辱及我族,一剑斩了便是!到时,自有家族长辈为你等张目!若是胆敢后退一步,”他刷地一道凄厉弧光斩过,却见得那诸宗武者之中,一个已慢慢后退到观门的武者被一剑斩断,而后浑身血肉轰然炸裂。
这才看向那些孩童,冷声道,“这就是你等榜样!你等可记下了?!”
这一眼极具威势,那些孩童无不惊惧地点头,却是将此等骇人之景数记在心中。
本就是为了令这些孩童为今日之事印象深刻,他日行事,必将多几分刚强,云飞扬却是满意转头,却正望进一双璨璨生辉的眼眸。
他微微一怔,便冷淡地转过头去,心中却暗暗想到,果然盛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