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下去的那一瞬间,比起受伤,顾如许倒是觉得丢人更多些。
干脆撞晕过去,至少比在自家属下面前中了媚药来得痛快。她真不该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真不该乱喝这里的酒,然而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她不敢看眼前接住她的人,更确切些,她怕自己这会儿神志不清,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糟心事来,虽说卫岑他们都是魔教中人,她也干不出潜规则这种破事儿啊!
“先别,别碰我……”她努力拉住了自己仅有的良心和理智,推开眼前的人,扭头拉开了身后的木柜,哆哆嗦嗦地把自己关了进去,毅然决然道,“给我把门锁上!我静一静……”
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她干脆地缩成了球。
木柜外似乎有人在笑,听着有些陌生,而后她又听到了季望舒的声音。
“教主,您先出来吧,有什么事慢慢说,您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季望舒的声音如清冽的山泉,撩得她一阵心痒,为了不在小哥哥面前继续丢人,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这副身子的武力值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她要是这么出去,屋里这哥几个今日谁都甭想齐整地走出这间屋子,且依她家右护法那“教主吹”的神奇属性,保不齐得把自己涮洗干净往她跟前送!那可是三只煮熟的鸭子啊!要是往她碗里一跳,她哪里还把持得住哟!
不行不行……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苍天啊!你这是要把反派Boss往末路的小胡同里逼啊!——
[亲爱的壮士,请您一定克制自己,您不能玩潜规则。]
“……大兄弟我求你闭会嘴吧!……”顾如许委屈得想原地爆炸。
谁是你亲爱的壮士!我要是你亲爱的壮士,你刚才怎么不给我提个醒儿?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把掺了媚药的酒灌到肚子里去了?!系统都是大猪蹄子!大猪蹄子!——
季望舒拉住门把的同时,她誓死抠住了门框。
“你别开!……”
“看来教主中了须尽欢。”孟思凉闻了闻桌上喝剩下的半杯酒水,诧异地看向季望舒,“我不是跟你说过,这药还得容我多琢磨琢磨,你怎么就给用在此生阁里了?”
“这不今日一时兴起,就取了点出来试试么……”季望舒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闻言,孟思凉低笑一声:“刚用上,咱们教主就着道儿了?”
“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了!先想法子替教主解了这药再说吧!”季望舒看着死死扒拉着橱门的顾如许,一阵头疼,眼下只能温声细语地劝,“教主您先出来吧,是属下不好,忘了跟您说,此生阁的酒水今日掺了点药……须尽欢不是什么烈性的媚药,只是供阁中宾客寻欢作乐助兴之用,并无害处,您大可放心。”
扣着橱门的手微微松了一些,门缝里,顾如许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且您饮下的不多,此药交给小孟来解,您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季望舒真诚道。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顾如许总算是松开了门,任他将橱门拉开。
他小心地递出手,活像是在哄一个受了惊的花栗鼠:“教主,出来吧。”
顾如许忍着浑身的燥热,谨慎地回应他。
“须尽欢是我配的不错,但我没说这药能解啊!”孟思凉不嫌事大地来了一句,惊得顾如许把刚准备踏出去的一条腿生生收了回来。
“我,我还是不出去了吧……”药效上来后,她只觉得眼前的季望舒可口得像是一块白嫩嫩的豆腐,只怕一时糊涂,就得扑上去啃一口。
眼见着好不容易才给哄出来的教主又开始往回扒拉橱门,季望舒恨不得一腿子扫死后头这个惯会来事的东西!
“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添乱呢!”
对此,孟思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看着在柜子里团成一团的教主,季望舒心情复杂,继续耐心地劝:“您躲在里头憋坏了自个儿可怎么办?”
顾如许竭力地忍耐着,誓与橱门共存亡。
小哥哥啊,我要是出来了,你们可就清白不保了啊!
季望舒实在没了法子,论力气他不是教主的对手,身为下属,也断没有将教主从橱子里硬拽出来的道理,百般无奈之下,
只得求助于身后的白衣少年:“兰公子,您有法子让教主出来么?”
那少年也不动,只是对着柜门轻飘飘地一指,干脆利落道:“把门拆了。”
窝在柜子里的顾如许因为这一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门外窸窸窣窣了一阵之后,她能感觉到有人开始捯饬柜子了,魔教中人擅长搞事情,拆家具的能耐也不小,她还没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