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虽白与两名剑宗弟子被卫岑带人拦在了山门外。
半人宽的重剑直挺挺地杵在路中央,两个剑宗弟子无论朝那边走,都会被他挡下来。
“退回去,让你们进来了?”季望舒插着手,抖了抖腕上的赤红镯,轻飘飘的一问,愣是让那二人抬到一半的腿,规规矩矩地收了回去。
“退下。”沈虽白低声呵斥。
二人面面相觑,低首退后:“是,大师兄。”
他上前一抱拳:“剑宗门下沈虽白,依约前来换人,敢问十……敢问顾教主何在?”
季望舒微微一笑:“沈少侠可有将我们要的东西带来?”
沈虽白略一迟疑,解下背后长剑:“照霜剑在这,岳姑娘在哪?”
“岳姑娘在教中休息,一切都好,沈少侠放心。”她心平气和道。
“事关人命,还请让沈某见一见岳姑娘。”
她低笑一声:“沈少侠这是不信我们?”
他皱了皱眉:“正邪殊途,沈某既然带着剑来此,自然要亲眼确认岳姑娘平安无事。”
卫岑暗暗扯了下季望舒,低声问:“林护法怎么还没把那小郡主带来?”
“别提了……”她眉眼里依旧都是笑意,用只他二人听得清的声音道,“那小郡主可太会来事了,我哥本要将她捆着带过来,哪成想她半夜把绳索磨开了,我哥刚进门就挨了她一棒子,让她钻了个空,眼下阎罗殿各处都在找人。”
“什么?”卫岑吃了一惊,“林护法被她打伤了?”
“那倒不曾。”她道,“但她这回是真把我哥惹毛了,我记事以来,还是头一回见我哥气到脸发紫的样子……”
嘶,想想都背后发凉。
这小郡主也是个能耐的。
“只要没走出阎罗殿,总归找得到。”她瞥了沈虽白一眼,“我哥的意思……眼下不能让他们察觉到。”
卫岑了然地点点头,继续杵着重剑守在山门下。
季望舒看向沈虽白,高声道:“人,自然没事,沈少侠想见,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交出照霜剑,红影教必定放人。”
昨日顾如许给她的一页说辞,眼下恰好能用来拖延时间。
“不行!”一名剑宗弟子断然拒绝,“魔教诡计多端,向来奸猾,见不到岳姑娘,我们凭什么信你!?”
闻言,季望舒摊了摊手,笑意嫣然:“剑宗自诩名门正道,那又如何?莫不都是没长心眼儿的傻二愣子?谁的心思不是隔着肺腑皮肉,照霜剑到手之前,我又凭何信你们?”
“你!……谬论!”那人面色一青。
“够了,岳姑娘的安危要紧。”沈虽白道拦住他,转而看向季望舒,“以剑换人却也并非不可,见到岳姑娘平安无事,沈某自会将剑交给红影教。”
季望舒不漏声色地僵了僵:“好,既然沈少侠执意要见,便在此稍后。”
她给卫岑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进阎罗殿。
“大师兄,这怎么看都是个陷阱,我们真的要将照霜剑交给魔教的人吗?”一名弟子忌惮地瞄了卫岑一眼。
红影教右护法卫岑,据说是山匪出身,那柄重剑,光是看着都不免发怵,若是交起手来,非死即伤。
沈虽白皱着眉,低声道:“照霜剑乃剑宗至宝,断不能落在魔教手里。”
“可岳姑娘……”
“莫要冲动,一会见机行事,将岳姑娘平安救出要紧。”他叮嘱道。
静候良久,阎罗殿中依旧没有动静。
山门下的卫岑如一座石像般巍然不动,山间的雀鸟停在他的两肩,停在那把传闻中煞血无数的重剑剑柄上,时不时抖一抖羽翼。
清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碎响,竟在这座阎罗殿前生出几分宁静之意。
沈虽白犹豫再三,上前问他:“不知顾教主的伤势如何了?”
卫岑扫了他一眼,干巴巴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回答:“好了。”
“为何不见她?”
卫岑想了想,反问:“教主为何要见你?”
沈虽白:“……”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教主还在生气?”
卫岑动了动胳膊,将身上的山雀驱走,道:“教主吃得好睡得好,何来生气?”
沈虽白:“……”
“教主英明神武,这等小事何用亲力亲为,我等下属代劳即可,沈少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见我们教主的?”
沈虽白:“……”
“教主在何处,与沈少侠何干?”他疑惑地皱着眉,诚心发问。
沈虽白:“……”
得,这茬算是彻底接不上了。
“大师兄不过是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