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长叹一口气,字正腔圆且格外利索地对他道出一个字。
“滚。”
岳将影的脸色顿时就很难看了。
一直在后头蹲着瞧热闹的顾如许忍不住啧了一声。
就这要是能娶走阿舒,大猪蹄子都能上树。
“林煦呢?”她突然想起今日一直没见着自家那位神仙似的左护法,林煦平日最是疼这个妹妹,若是他在这,岳将影的下场可够呛。
兰舟道:“有些事须得他去办,今早他便启程去楚京了,约摸小半月方能回琼山。”
“这小子逃过一劫。”她叹道,转而看向身旁的二哈,低声问,“银子,我的支线任务是要绑岳将影没错吧?”
银子点点头,轻轻汪呜了一声,算是肯定。
“他这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她狐疑地望着那边的岳将影。
她昨晚还发愁如何悄咪咪地混入楚京城,潜入弘威将军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家世子偷出来呢,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筹谋恐怕也是痴人说梦——没想到一觉醒来,跟狗打了一架的功夫,这二愣子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还带着十箱聘礼,这不白捡的便宜么!
这支线任务够意思!
她起身,朝那边走去。
“你要作甚?”兰舟疑惑地拉了她一把。
她回过头,高深莫测地一笑:“自然是为岳世子的终身大事添,砖,加,瓦。”
兰舟:“……”
不知为何,突然替岳将影感到背后一凉。
“岳世子。”顾如许走到石阶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岳将影,仿佛遇上了什么喜事,眉梢眼角,尽是灿烂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顾如许?”岳将影愣了愣,“你不是在闭关吗?”
“刚出关嘛,没想到如此赶巧,岳世子就上门提亲了。”她笑吟吟道,“阿舒呢,可是本座座下一枝花,你想娶,可没那么容易。”
“教主……”季望舒不太明白她的用意,错愕地望着她。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走下台阶,去瞧了瞧那一车的聘礼。
“哟,还挺沉,世子这次还真是大费周章啊,不知岳世子可晓得,我们阿舒喜欢什么?姑娘家的心思,你又晓得多少?”她幽幽地问。
岳将影怔然:“……我,我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晓得女子的心思?顾如许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如许低笑一声:“这本是阿舒的私事,按理说我也不该多问,不过世子今日闯的,乃是红影教的地盘,脚下踩的是阎罗殿的草木,本座为一教之主,自然要管上一管。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今日在山门叫嚣,便是明摆着挑衅阎罗殿,你提亲之事一码归一码,但琼山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菜市口。”
她抬了抬手,冲他莞尔一笑。
“来人,拿下。”
话音刚落,一直藏在林中的暗阁弟子便领命而出,顷刻间将他摁在了地上。
看着颈边锃光瓦亮的一把把刀剑,岳将影甚至还没缓过神来,便已无还手之力。
“听候教主发落!”众弟子将人扭送到顾如许跟前。
岳将影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来着这么一出,猝不及防,顿时怒上心头。
“顾如许!你什么意思!”
“私闯阎罗殿,还如此猖狂,岳世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看在往日同门一场的份上,这算是给你的小教训。带回去,丢进柴房。”
“是!”暗阁弟子都是季望舒一手带出来的,行事尤为干脆利落,拿了条麻绳来便将人捆了个结实,带入山门了。
“教主,这……”季望舒错愕地看着岳将影被带走,连同他带来的聘礼也一并推入阎罗殿了。
“怎么了?”顾如许牵着狗,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去了。
“……不,没什么。”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教主敛财的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兰舟在石阶上观望着这一切,微微皱了皱眉。
……
人生在世,谁会跟金银珠宝过不去呢?那十箱聘礼在顾如许眼中,可比岳将影那厮顺眼多了,故而将岳将影丢进柴房后,
她毫不犹豫地命人将聘礼都抬到院子里来,亲自验财。
堂堂弘威将军府给的聘礼,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满满十箱抬进来时,瞧着还挺沉的。
看着已经在摩拳擦掌的顾如许,季望舒有些迟疑:“教主,这聘礼收来,属下觉得不妥。”
她又不打算嫁入弘威将军府,却收下了人家的聘礼,此举岂非在耍弄人家?
“谁说本座是当聘礼收下的?”顾如许狡黠一笑,指着这些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