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遇和陆璋带着人,已经到了一朝风涟门外,却见竹林中一片漆黑。
“……好像没人在这。”韩清诧异地望着前头。
沈新桐忙道:“是啊是啊,爹你看里面连灯都没有,那人说不定已经走了呢。”
她眼下打心眼儿里盼着那女子这会儿出门溜达去了,瞧这连灯都没点一盏的竹林,保不齐真能碰碰运气!
“那女子跑进了一朝风涟,可都是亲眼看见的。”陆璋厉色道。
沈遇沉默片刻,道:“派两个弟子先进去看看,里头可有藏着人。”
陆璋正欲唤两个人上前,沈虽白却拦在了青石路前,一揖手:“爹,陆师伯,不如让我进去看看,一朝风涟外有这么多弟子守着,倘若真如你们所言,我私藏了可疑之人,想必也跑不出去,让师弟们进去,说不定会受伤,得不偿失。”
沈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了头:“你进去吧。”
“是。”他转身走入了竹林。
“宗主,让大师兄一人前去,是不是……”韩清面露担忧。
若是那女子晓得大师兄是奉命来捉她的,不知会不会孤注一掷。
沈遇回头看向陆璋:“师兄,吩咐下去,让众弟子跟在子清身后,别让他发觉了。”
“爹!……”沈新桐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却被沈遇一眼瞪了回去,心中忧虑,却也毫无办法,只得默默跟在众人之间,进了一朝风涟。
而此时在竹屋内,顾如许正与那“孙焕”较着劲,孙焕也是个能熬的,脑袋被卡在房梁缝隙里,愣是同她磨了好一会儿。
而顾如许也真就这么晾着他,任他面红耳赤,双目发白,也没见着急。
“壮士,他要死了。”哈士奇在下头提醒道。
顾如许晃悠着腿,不置一词。
这种逐渐窒息的感觉仿佛置身与鬼门关前,还打了几个来回,孙焕终究是个人,对于死亡的恐惧,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终究还是撑不住发出了嘶哑的低吼声,似乎在求饶。
顾如许勾了勾嘴角,将他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得以喘息的孙焕,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人间,扶着墙吃力地喘息。
顾如许将他的脸拧过来,问:“说,叫什么?”
“……九命……”
“几等杀手。”
“甲等……”
顾如许狐疑地一皱眉:“甲等就你这样儿?”
“咳咳咳!……”他被她一句话气得咳得面红耳赤。
哈士奇看不过眼,替他解释了一句:“他恐怕是擅长毒杀的,况且他的武功其实算高手了,不过运气太差,撞在您手里,自然得吃亏。”
“哦,差点忘了我的武功是个Bug……”她恍然大悟,继续问,“为何要给沈虽白投毒?”
他几乎断气地摇了摇头:“我不知……殿主只命我杀了沈虽白,将他的佩剑带回去……”
“照霜剑?”她吃了一惊,“阮方霆要这把剑有何用?”
人家剑宗的宝剑,长生殿拿回去供着不成?
“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过殿主……殿主曾经提到过什么‘灼华剑’……”他被折腾得头晕眼花,从来不晓得原来窒息而死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闻言,顾如许和系统俱是一惊。
“你说‘灼华剑’?”
他点了点头。
她震惊地看了哈士奇一眼,凑过去低声问:“阮方霆该不会觉得照霜就是灼华?”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灼华剑流落江湖多年,与照霜同时名声在外的绝世好剑。”哈士奇若有所思道。
“可阮方霆怎么又盯上灼华剑了呢?”她记得他不是对护国令比较有兴趣吗?
哈士奇目光中透着无奈:“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一只哈士奇。”
顾如许:“……”
你特么当狗还上瘾了?
屋外忽然传来动静,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瞥见了剑宗弟子常穿的白衣玄袍,登时头皮一麻,暗道糟糕。
然没想到,“孙焕”突然蓄力跃起,抄起不远处的长剑,朝她挥来!她一时疏忽,措手不及,只得慌忙闪避。眼看着屋外的人就要进来了,“孙焕”执剑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大有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她顾不上许多,抄起剑一招凌虚剑意,在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血刹那便喷涌而出,急匆匆赶到门前的沈虽白错愕地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温热的血,溅在他月白的衣袍上,染得触目惊心。
抬起眼,正望见顾如许站在那,银色的面具,被剑气切成了两半,从她脸上滑落下来,他清楚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