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影带着岳溪明直奔滨州城,出示了弘威将军府的令牌后,守卫即刻放行,城中医馆正要关门,幸而被他及时拦下,一番诊治之后,好歹保住了性命,只是内伤颇重,恐怕得养好些时日才能痊愈。
眼看天色暗下来了,岳将影打算先寻一处客栈落脚,安顿好岳溪明,再去帮沈虽白和顾如许一把,毕竟三大门派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然,在寻找客栈的途中,他却忽然望见街边有一道略眼熟的人影晃了过去,追上去试探着唤了一声“林煦”,那人停下步伐,回过了头。
果真没有认错。
林煦行色匆匆,似乎正在办要紧的事,望见他便皱起了眉:“岳世子,你为何在此?”
“说来话长,顾十一和子清正与三大门派交手,本世子要赶过去搭把手,你可知城中客栈在何处?”
见他神色焦急,林煦便留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不是……”
“是溪明,她不知怎么受了内伤,子清只来得及将她交给我便先赶去救你家教主了,溪明眼下需要静养。”
闻言,林煦迟疑了片刻:“你跟我来。”
他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宅院:“这儿是公子之前置办的院子,本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你们可在此落脚。”
岳将影将岳溪明放在床榻上,盖上被子,将药交给了林煦唤来的两个暗阁弟子,嘱咐他们将药煎好,给岳溪明喂下。
林煦站在床边,眉头紧皱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岳溪明,转而看向岳将影:“岳世子这会儿怎么相信红影教能照顾好郡主了?”
岳将影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事出紧急,再耽搁下去子清他们都会身陷险境,我会设法让那些武林中人退走,这期间溪明只能留在此处,我不是信红影教,我是信你,溪明那般袒护你,你若不是狼心狗肺,便该晓得如何对她。”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
两个弟子拿着药,迟疑地望着林煦:“林护法,这……”
林煦默了默,上前扶起岳溪明,以内力为她疗伤,刚探入她的筋脉,他便发现她所受的内伤何其之重,下手之人怕是压根没想过手下留情,要她当场毙命,她应当是挡了一挡,卸去了一些力道,才侥幸逃过一劫。
虽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滨州,但眼下先替她疗伤要紧。
他缓缓将内力送入她体内,将她体内经脉阻塞处重新打通,护住了心脉,岳溪明经不住吐出一口淤血,总算是暂且保住了性命,之后便要靠汤药调理了。
林煦接住了软倒下来的她,将人轻轻放平,用帕子拭去她嘴角的血,转而对那两个弟子道:“你们去将药煎了。”
“是!”二人退了出去。
他看着岳溪明,陷入了犹豫。
卫岑那边还在撤离兵马,眼下应当快要办完了,他须得前去接应教主,这边……已经留了几个暗阁弟子,应当不妨事。
他起身,快步离开。
而此时,岳将影已经赶到了城中太守府门前,凭将军府的令牌,自报身份后,太守慌忙出府相迎。
“这些礼数就暂且免了,眼下有件要紧事,要请太守大人帮忙。”岳将影道。
太守惶恐:“世子尽管说。”
岳将影顿了顿,郑重道:“城外五里,有一伙江湖门派逞凶斗狠,虽说朝廷不管武林之事,但这些人颇为嚣张,恐会引起城中百姓恐慌,还望大人尽快带着城中兵马前去镇压。”
……
另一边,顾如许和沈虽白正与三大门派数十人交手,为了取她性命,他们已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群起而攻之,沈虽白既然站在她这一边,即便他是犀渠山庄的少庄主,他们也断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负伤应战,的确颇为吃力,诚然沈虽白的武功已然精进许多,但应付这么多武林高手,还是较为勉强,何况还要护着左腿受伤的她。
“你别管我了,先走……”她低声对他道。
“不行。”沈虽白毅然拒绝,“今日我定要把你带走!”
她咬咬牙,一掌将眼前的峨眉弟子打退,心中不免生出焦虑。
卫岑和林煦还没撤走吗……
武当和方圆山的人迟迟未至,这对于他们而言倒是值得庆幸,但是再拖下去,她和沈虽白也撑不了多久了。
远处突然升起一道青烟,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她顿时心中一喜。
“沈虽白!快走!”
“小心!”沈虽白突然朝她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硬生生替她接下了于秋山的一掌,当即便吐出一口浊血!
她心头一紧,反身一脚将于秋山掀了出去!
沈虽白半跪在地,拄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你怎么样?”她赶忙过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