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家那个五层木楼上的大人物们看来,安争那样做并不是针对宇文无极一个人的挑衅,而是针对整个宇文家的挑衅。
有人曾经说过,一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决定于他所战的高度和看待问题的角度,因为宇文家一直以来都站的太高了,所以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不对,只能俯瞰别人的。
尤其是宇文鼎,当他看到安争在自己儿子宇文无极身后做出抹脖子那个动作中会后,脸色都已经变的铁青。
“这个人......太过分了。”
宇文贺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转身看向宇文德:“二哥,大哥,多少年了?你们想想多少年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在我们宇文家的家里这样的放肆?”
宇文鼎也看向宇文德,毕竟他才是家主。
宇文德倒是所有宇文家的人之中看起来脸色还算好的一个,他没有表态,而是先看向了站在一侧的陈重器。而陈重器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似乎对宇文家被人侮辱的事一点儿看法都没有。
没有表示。
宇文德心里不由得一阵火起......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这个落魄的王爷在我面前提起来这个年轻人,我又怎么可能放任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放肆?就算他是方争的传人也一样,宇文家的尊严才是放在最前面的。
可是宇文德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仅仅个人。尤其是在陈重器面前,如果自己的家族表现的太过跋扈,之前那么多年经营的低调的姿态就会被陈重器否定。
陈重器真的会一直做个被贬黜的庶人?虽然宇文德从来没有去过大羲的金陵城,但是他很清楚那位圣皇陛下的脾气秉性。那是他的儿子,他自己可以教训可以处置,但是别人不行。
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位皇子的尊严,更是皇族,是他陈无诺的尊严。
“你们闭嘴!”
宇文德冷哼了一声:“凡事都不要太过自私,你们怎么没有看到宇文无极做了什么?大羲是法治之地,我宇文家深受皇恩,就更不能无视大羲的国法。就算这个年轻人是我们的仇人,就算他打伤了老五,就算他的朋友杀了老四,但今天他是我宇文家请进家门的客人,你们看看宇文无极做了些什么!”
宇文鼎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弟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丢人!”
宇文鼎哼了一声吼说道:“自我以上,宇文家的人做不出来背后偷袭人的事。宇文无极非但做了,而且还输了,这人你们丢的起,我丢不起。”
他一摆手:“来人!把宇文无极给我关起来!”
“二弟!”
宇文鼎叫了一声,眼睛都有些红了。
“大哥!”
宇文德也喊了一声:“你不要只想着自己的儿子,想想宇文家!”
宇文鼎愣在那,过了好一会儿后终于醒悟过来,如今这五层楼上不仅仅是宇文家的人,还有一位王爷在这眼睁睁的看着。而这位王爷,和进了家门的那个年轻人之间似乎还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知道错了。家主,是我教子无方,我愿意和他一起受罚。”
宇文德嗯了一声:“那是自然,这件事等回头再说。”
他看向陈重器,有些难堪的笑了笑:“实在是抱歉,让王爷笑话了。”
陈重器摇了摇头:“没什么,那是你们的家事。”
宇文德听陈重器这话说的有些不阴不阳,心里更是不痛快,然而他也知道如今家族的一举一动都在陈重器的眼睛里看着,而他看到的这一切可能很快就会通过特殊的渠道进入陈无诺的耳朵里。
“虽然涉及到了我宇文家的人,但这件事还是应该王爷定夺。”
宇文德将皮球踢给陈重器,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为他被打的半死的五弟,和已经被打死的四弟报仇。
说实话,就算宇文家行事算是所有大家族之中比较光明磊落的,但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如果这件事没有陈重器参与其中的话,宇文家有一万种法子解决。然而现在,宇文德选了最稳妥的法子。
“刚才你们宇文家的人把那个人请进门的之前不是说了吗,他过一关救一个人?”
陈重器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是我听错了?”
皮球又滚了回来。
宇文德心里冷笑,但是脸上却不能暴露出来什么。
“是啊,我宇文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宇文德摆了摆手:“宇文贺,这件事我交给你了,你去办吧。”
宇文贺立刻笑起来:“我知道了二哥,我会公平做事的。”
宇文贺大步从五层木楼上下去,走到安争不远处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