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千颂听到聂擎说不能走了,他们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为什么?”
她抓着聂擎的手,聂擎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用力握着飞千颂的手,语气很平静但笃定不移的说道:“他们来了,要么是来杀我的,要么......是来杀他的。”
聂擎看了安争一眼:“不管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他的,我都不能走。我身上有战者的印记,我抹不掉,擦不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来燕城吗?就是因为安争在这。我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大羲时代,能信任的人都不多。”
“其实我早就知道安争在这,安争也知道你是谁,你的身份,他很早就提醒过我。可我执迷不悟,他是我的朋友,陪我执迷不悟。他说,若是飞千颂害你呢?我说,那我就死在她手里好了。安争说,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是还得保护你们。”
聂擎笑起来,很温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燕城了吗?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你,所以只能找到安争所在的地方。我们不经常见面,假装不知道彼此存在,可是我们都知道,我有事他不会不管,他有事,我也不会不管。”
“我的印记还在一天,他们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他们就是噩梦。”
他伸手抱着飞千颂的肩膀:“回家等我。”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我找个地方吧,你们那个家只怕也早就被人知道位置了。”
“我不走。”
飞千颂摇头:“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聂擎道:“你来了之后几乎没有修行,都是在照顾我。”
“所以,我更不能走。有你在我身边,我不必修行。”
她拉着聂擎的手:“既然你选择不走,那我陪你......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义气,有什么友情。现在我才知道,那只是因为这种义气这种友情不是我这种人配拥有的。安争可以无条件帮你,你可以无条件帮他......以往的时候,没有条件,没有好处,我才不相信人和人之间会有这种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那影子没了,我心里只有你。”
聂擎笑起来,然后忽然出手打在飞千颂的脖子上,飞千颂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帮我把她藏起来。”
聂擎抱着飞千颂交给安争。
安争:“你暂时哪儿也不要去,等我。”
聂擎笑起来:“他们能找到我,我也能找到他们。”
安争微微皱眉,聂擎已经转身走了。安争带着飞千颂去了杜瘦瘦买下来的那块地,将她藏在一座屋子里,然后迅速的离开去寻聂擎,他感知整个燕城,已经没有了聂擎的气息。
燕城城外六百里,鱼鳞镇。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很普通的村名,在地图上仔细寻找,会找到很多个鱼鳞镇。这里看起来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村民们过着最平凡普通的生活。
缉事司的人来过很多次,每年都要对燕城附近的每个村子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九圣宗的奸细混入进来。每年鱼鳞镇都很让人放心,从来都没有查到一个可疑的人。
那是因为,整个鱼鳞镇所有人......都是九圣宗的人。鱼鳞镇那些看起来普通之极的老百姓,大概七八百口人,全都是九圣宗的人,而且全都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这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因为谁也不会怀疑一群普通人。
鱼鳞镇里有个富户,拥有着鱼鳞镇最大的房子,前后三进,院子修建的颇为气派。当初整个镇子的人都是从秦关撤回来的,已经在这生活了十几年,谁也不会去想这些普通人能做什么大事。可是正是这些人,将燕城里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出去。
这个富户家里的主人叫修称,是个看起来老老实实会做生意但不坑人的好商人。其实这已经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缉事司的人才不会去检查一个普通商人的欠款进项。
一个老好人,是永远也不会做成大生意的。
前两年院子里整修,拉出去好多土,说是修建了地窖。这种事整个村子都知道,因为整个村子都是奸细,当然也不会说出去。其实,在修称的家里修建了一座地下传送法阵,筹谋的就是将来有一天,九圣宗的人突然通过传送法阵到达燕城外面,直接攻打燕城。
传送法阵已经修建好了一年,从来没有使用过。修称是个谨慎的人,也害怕自己现在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九圣宗那边被控制着。
他每天都要去地下的传送法阵那看一眼,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他自己很矛盾,期待着那一天尽快到来,自己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赶紧回家去和老婆孩子团聚。他又害怕这一天到来,只要传送法阵亮起来,就说明他在这虽然胆战心惊但是还安全的日子到头了。
如以往一样,修称让人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