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大家都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站在门外院坝里观察对面山坡上的动静。
那栋房屋还亮着灯,好象屋里的人并不害怕被人发现似的。我们默看了好一会后,宁聪才低声说道:“真是怪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哥哥瞪了宁聪一眼,嗔怪说:“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成天胡说八道!”
我知道哥哥其实也有这种猜想,只是今天是他们家乔迁的日子,所以不高兴听到不吉的话。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门和窗都锁得严严的,根本不象有坏人偷进屋里的样子,要不是屋里有……”
“放你的屁!还在瞎说!”哥哥有点发火了。
宁聪不服气地说:“我瞎说,那你解释给我听听。”
哥哥被问住了,一时有点恼羞成怒。
嫂嫂怕他们父子闹大了,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等明天再去看看,就会弄明白了。我看说不定是二娘家的电灯开关接触不良,所以电灯才会时开时关。”
她本来是顺口胡说,但我们三人听了,却都心里一亮,对视一眼,均想:“哎呀,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
尤其是我,听了嫂嫂的话后,更是如释重负,重重吁了口气,说道:“我看嫂嫂分析得有道理。”
宁聪本来还有点不服气,但看见妈妈在给自己递眼色,也终于住了嘴。
宁聪上楼去睡觉后,嫂嫂对我和哥哥说:“好了,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
我和哥哥此时也没心思再聊天了,大家洗了脚后,都上楼回屋。
虽然我一向不怎么信鬼,但今晚的情形实在有些诡异,若非觉得嫂嫂分析得有道理,我这晚绝不敢独住一屋。
尽管这样,心里还是有点心虚,不敢关灯,门也不敢关严,将客房的窗帘打开,坐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观察对面的情况。
我看着那栋房屋里的仿佛鬼火似的灯光,胡思乱想了也不知多久,才终于看见灯灭了。
虽然那边的灯灭了,但我心里的疑云还没散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继续抽烟。
正自发呆,忽然哥哥走进屋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路去检查一下,肯定是开灯接触不良,不用大惊小怪。”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到楼下地上,然后关上窗户,故做镇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想抽根烟,睡吧。”
哥哥回屋后,我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恐惧,但怕引起哥哥的怀疑,也不愿自己恐吓自己,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关了屋里的电灯,睡了下来。
虽然我有九分相信,事情会是嫂嫂猜测那样,但因为想到了甘悦,心里颇有点发毛,结果虽然睡下了,却不敢闭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屋里站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辗转反侧,难于入眠,一直折腾到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远处已隐隐传来鸡啼声,才终于昏昏入睡。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饭后,宁聪首先提到了昨晚的事,说:“爸爸,你们要不要一起过那边看看?”
哥哥本来已经不太重视这事,便用眼看嫂嫂,嫂嫂说:“有用吗?门锁着,难道我们把门撬开了进去检查?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我们?”
我知道哥哥一向有点缺乏主见,很多事情都听嫂嫂的,低咳一声,说:“看看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况那个屋本来就是老房子,二娘一家人也有五六年没在里面住了,有什么可偷的?别人看见了,我们实话实说就是。”
“幺爸说得对,我们进屋去检查一下!”侄女宁惠显然已听宁聪说了昨夜的事,虽然她还在
读初中,胆子也有点小,但她的骨子里其实有一点冒险精神,对于这种事情,就象小孩子玩鞭炮一样,又怕又爱。
哥哥说:“那就去看看吧,我看一定是开关有问题。”
于是我们一起向二娘家的老房子走去。只有嫂嫂没去,独自留下来干家务活。
我们走到甘家老屋门外后,虽然昨晚已经检查了窗户,但怕昨晚没看清楚,又围着老屋走了一遍,将屋子前后几个窗户又检查了一遍。
甘家这栋老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除了房顶的瓦片外,其他地方都由木料建成。本来就已很破了,加之五年前,甘家在下面半坡处建了新楼房后,这栋老屋便没住人了,里面只放了一些破败无用的旧家俱,和其他一些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杂物,所以虽然一直空着,也不担心小偷光顾。
跟昨晚一样,每个窗户都关着,尘网蛛丝,一看就已经多年没有开启。其中一道窗户的玻璃已经坏了半边,又没有贴窗花,使那间小屋里的堆得乱七糟八的杂物尽收眼底。
我们检查过所有的门和窗户后,宁聪问要不要把门锁撬开进屋,哥哥冷笑说:“不撬锁就进不去吗?”
不等宁聪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