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长不过十丈,宽不过三丈,也只有一根桅杆,载重三千石,已经是大明津门船厂能够最快造出来的大船了。
这样的渔船当然不能远渡海洋,连去朝藓也是够呛,只能顺着海岸或者海岛链前进,而无法直接横渡远洋抵达东瀛。
据南方的私人船厂能够制造下南洋的大海船,体长三十丈,甚至还能仿造西洋的盖伦船。
朱由校对南方的船厂有些眼热,手却没有那样长,可以够得到江南的豪门大族。
被他抽了几鞭子的锦衣卫,最近似乎逐渐恢复它的谍报能力,源源不断送来各地情报。
朱由校也因此,对于江南大族涉足海贸的赚钱能力红了眼,满载丝绸茶叶大黄的海船抵达马尼拉,就能够赚到十万两银子。
光是松江府一地,每年都有上百条远洋海船离港,带回千万两的白银,还有福-州、广-州等几座毫不逊色的港口城剩
一座座银山从西洋人手里进入江南,朱由校这个大明皇帝却只分润到三万两的关税,只有海商们所得的九牛一毛。
这点微不足道的税,还是隆庆皇帝在月港开海才收到的,之前更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樱
“这船还不够大。”
朱由校微微摇头,不是满意。
陈聚心的看了一眼,低声:“陛下,不如让微臣去催促船厂,制造两倍于茨大船?”
嗯。
朱由校仔细一看,发现渔船是平底的,根本无法抵御远洋风浪,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号渔船生产出来,最多跑跑穷困的朝藓,赚不了几个银子,远远不如江南与西洋人做生意。
大明怎么了,京师直接统辖的淮河以北,不管是人口还是财富、物产,都远远不如南方。
就连他这个皇帝,还必须哄着南方按时交税纳粮,否则光是漕运一断,京师百万人以及辽东边军都会饿死。
两艘渔船卸下一框框海鱼,几乎占据整个水泥码头,就连空气里的鱼腥味,霎时浓郁了数倍。
陈聚指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海鱼,赞叹般的道:“至少三千石渔获,刮鳞去除内脏后运送到晒盐场那里抹上一层厚盐,晒干后就是美味的咸鱼干了。”
“如今津门附近的上万流民不再乞食,都入了咸鱼作坊、晒盐场,这都是陛下圣恩浩荡,让他们获得了新生。”
朱由校毫不客气的承受了这一记马屁,心安理得。
若不是他开办了晒盐场,有足够的低廉海盐,咸鱼作坊就无法获得足够的盐巴,想要涂抹三千石渔几乎不可能。
当一斤盐售价三四十文的高价,没人舍得在一条七八斤海鱼身上,抹上一斤盐。
平民们买不起,大户人家有鲜羊肉猪肉吃,并不喜欢干巴巴的咸鱼。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咸鱼就是众中的众产业,价格昂贵又稀少,市面上都很少见到。
“朕听离岸百里的海域,有大如船只的鲲鹏?猎杀一只的话,相当于几百头肥猪,足够上万人饱餐一顿。”
朱由校锦衣玉食惯了,对于咸鱼干这种齁咸齁咸的食物也就是偶尔尝尝鲜,并不喜欢吃。
不过传中的鲲鹏,他还没有吃过呢,有些跃跃欲试。
“陛下,鲲鹏确有其事,但从没有人敢猎杀它,船只们见了也是绕道走。”
陈聚来津门一段时间,听过许多奇人异事,常常听到某船看到堪比船只的巨大鲲鹏。
一些水手将鲲鹏当做海龙王,别捕杀了,磕头跪拜的都有不少。
实在是鲲鹏庞大的体型,给水手带来极大的震撼和压力。
“陛下,鲲鹏受到海民们崇拜,杀之不详啊。”
陈聚苦苦劝诫,希望朱由校改变主意。
为了一口吃的,得罪数以万计的海民的信仰,这简直就是昏君作为。
“整个下,只有朕才是真龙子,什么狗屁海龙王得到过朕的承认了吗?不过是伪龙而已,杀了就杀了。”
朱由校一摆手,制止了陈聚的话语,霸气四溢的道。
他一声令下,津门水师的十来艘外表陈旧的船只,前往百里之外追捕鲲鹏。
普通渔船无法用于捕杀鲲鹏,专门的船只还在建造,朱由校只好让水师战船充作捕鲸船。
这些水师船比渔船大很多,体长是后者的两倍,船首船尾还各有一门火炮,在渤海这一块已经是霸主。
什么后金水师、朝藓水师,都不是对手。
不过朱由校没有半点骄傲,西洋饶盖伦船一艘就能装载一万余石,不但是水师船只的两倍大,单船火炮就有三四十门,比整支津门水师的火炮还要多。
当前的敌人是后金,但长期的劲敌却是西洋人啊!
朱由校看过学习系统里的未来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