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赵大山没休息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瞎琢磨着。
楚亦锋腿部的麻药劲过了,更是没睡好,他觉得病房太闷,喘气儿费劲!
其实何止是他俩,躺在毕月床上的梁笑笑,对着铁架子床,在深夜里翻着大白眼。
她都快被毕月气死了!
即便宿管老师查的不严,可是也得差不多点儿吧,寝室又不是双人间,其他几人又不是大傻子,早早晚晚得传出去。
外地女孩儿,夜不归宿,来无影去无踪的,又都和大家没什么交情,这不是作死吗?!
毕月也一样,在这个夜晚,她有她自个的苦恼。
毕月是在开门进屋的时候,正好撞到毕成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红色手绳正傻乐着。
当姐姐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瞧瞧,她弟弟已经不问她为什么又回家不住校了,她这个人得活的多悲哀!
是啊,还追究他不干活跑哪去有什么意义吗?就那傻样……
得!不是正在谈爱,就是进入拉小手送礼物的暧昧阶段,最差也是暗,她还是装作没看见的好。
“毕成?”
“姐。”毕成有点儿害臊,脸色微红,一时不知道该和他姐说点儿啥,只知道赶紧把红手绳往裤兜里塞,舔舔唇,装哏。
毕月……拖鞋换鞋,站她弟弟面前不吱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扫视毕成。
“姐,有事说事!”毕成恼羞成怒了。
“哼!楚亦锋楚大哥军区医院住院呢哈,后天大礼拜记得去看看,买点儿东西,别空手。”
毕成意外,盯住毕月,毕月点点头,意思是再次肯定一下。
“当时我记得是,他让咱们在医院等他啊?这发生啥事儿了,怎么还调个了呢!”
提起那个人!毕月瘪瘪嘴、皱了皱鼻子,烦!
“告诉哈,禁忌就是别说他没去战场上施展拳脚是幸运!其他的……嗯,应该比我会说。毕成,他从前线回来的,就是没开战就回来了。明白不?那也是英雄!大英雄!”似褒又似嘲笑的语气。
“什么?”毕成瞳孔放大:“去云南了?”
瞧吧,她大弟脸色涨红,这是激动的!
激动到都没问楚亦锋哪伤着了,一副真要马上见大英雄的崇拜表情,而且比她明白,还知道在云南,敢情她一后世妞,到了八十年代成了“山炮进城”,显得孤陋寡闻又小白!
“嗯嗯,别跟着我,我啥也不道!哎呀,我还得洗脸呢!”
不得不对毕成提起这个话题,提了又烦!
大半夜的,毕月洗脸刷牙、还得躲着毕成十万个楚大哥怎么了!随着毕成嘟嘟囔囔,她十分烦躁。
凌晨一点,京都这个心脏城市,到底有多少人无眠,都有哪些年轻人正被情情爱爱困扰着、留着、患得患失着,不得而知。不夜城处处霓虹……
毕月站在楚亦锋的房间,她面部表情狰狞,正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飞镖盘。
右肩对着镖盘,毕月挺胸、提臀、屁股一夹紧,大臂上举与肩平行,身体格外平稳,嗖嗖嗖,飞镖连续飞出。
越扔越率性,越扔表情也越严肃。毕月嘴里碎碎念的唱着:
从前是怎么了,过去我又怎么了,都懂了,都有了,都算了,都散了!
楚亦锋的房门关上时,月光照射在墙面上,飞镖盘上赫然扎着“SB”的图标,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扎在上面。
摇晃着两个小脚丫,毕月抱着被子,一会儿骑着、一会儿蒙脑袋上,来回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
梁笑笑和毕月之间隔着一个椅子,两个人静默无言的看向黑板。
谁都没有听进去老师讲了啥,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肚子话,准确说是一肚子火,却面无表情的装着样子、压抑着。
毕月想着:咋不和姜珊一起了呢?不是和她好吗?又坐后面干啥?这地儿我承包了不知道啊?哼!
梁笑笑想着:就不学好吧,连续两天、夜不归宿!非得作到老师知道找谈话拉倒是吧?幼稚!看看那俩大黑眼圈儿吧,一定又挣钱不要命了!
憋着,都在较劲儿,谁也不和谁主动说话。直到中午……
“我饭呢?哪去?”
毕月站住脚,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是难看极了,颇为冷漠:“当然回店儿里吃现出锅的。”断了的美食诱惑,看怎么幸福的胖下去!
“!”梁笑笑腾地站了起来,梳着学生头的娃娃脸上涨红一片:“毕月,今晚也不回宿舍是吧?知道姜珊她们怎么说?”
不提姜珊还好,一提姜珊,毕月满嘴里泛酸!
在梁笑笑还没说完时,打断,对着最亲密的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