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不住的人,则做不到心甘情愿。
有钱有权?有才有貌?相比怦然心动、深怕错过,那些条条框框、不过是浮云。
之于楚亦锋、之于毕月,最终寻寻觅觅的,无非就是找一个能降得住的人。
随之,心甘情愿、握紧双手、相伴一生……
毕月站在队伍的中间,路过楼梯时,她站住了脚,微扬下巴,侧眸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她咬了咬唇,低头看了几眼鞋尖儿,再抬头时,毅然跟着队伍走出了军区医院。
王建安抱着肩膀,站在二楼暖气那瞧着毕月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呢?
要说一点儿意思没有吧,刚才那女孩儿往楼上瞧,意思多明显,别说二楼还住着另外一位让她挂心的,那不可能!
可要说有意思吧,就小舅子那精神状态,小姑娘拿把式拿过了吧?
这姑娘不聪明!
说这要换作聪慧点儿的,那得赶紧趁着热乎劲儿偶尔勾勾手指头,再趁着小舅子一颗心七下八下时,高高低低吊着,准保拿的明明白白的,这辈子搞不好都能拴上。
王建安摇了摇头。
他明明刚三十岁出头,却觉得自个儿真老了,看不懂年轻人那点儿事了。
他就不明白了,不说小舅子各方面条件,不提事业发展、不说赚钱能力,就那张俊脸,迷了多少小丫头!
自打他成为楚家姑爷,小舅子后屁股跟着的小丫头们,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
到了到了,扒拉着挑,瞧这样这个真是认真了,却挑了一个看起来性子最拧巴的!
王建安心里边纳闷这个感情方面的事儿、真是“看顺眼”仨字决定的,缘分啊,妙不可言!边心里吐槽着毕月的长相,为楚亦锋不值。
说又不是长的跟天仙似的!
别看他家亦清三十岁了,可往那一站,大高个,漂亮,张扬的漂亮!这小姑娘在他看来也就是个清秀,没说漂亮的仅此一人了,至不至于啊?!
王建安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上身穿着黑毛衣,小腿打着石膏,就那么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侧影,他特意加重步伐,就怕小舅子先是以为是那小丫头来了,回头一瞧是他,再更加失望。
清了清嗓子,王建安笑道:
“小峰,不是姐夫说姐哈,她现在越来越磨蹭,是不知道啊,原来她多利索个人,现在可倒好,取个饭也能半天儿,我都饿了!”
楚亦锋嘴角微翘了翘,给他姐夫一个笑脸,没吭声。
唉!王建安觉得还是别没话找话了,他自动消音儿。
他坐在隔间的小客厅里,掏出了烟叼上,等着他媳妇救场。瞅瞅这事儿闹的,真是尴尬,关键他还参与程了。有些事儿不能言说。
亦锋是从回了病房,就那一个姿势等着,等了半拉小时,后来还是他这个姐夫受不住了,借着尿遁跑楼下瞧瞧情况,嗯,人没上来,直接走了。
甭管大事儿小事儿,凡是不能言说的,都透着那股子尴尬。
楚亦锋觉得外面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雪花,长的像鞭子,在抽打着整个京都。
他最近总是很丢人。
可这次,他宁可在姐夫面前再一次丢人,也希望自己和毕月能有个独处的空间,而不是在楼下闹闹哄哄的场景下见面、说话。
为的就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在等待的时间里,时间似乎就在一眨眼中流失,他甚至软弱退缩到:不要紧,只要上楼顺便瞧瞧他就好,她只是迟了一会儿。
现在嘛,明白了,她连顺便都懒得。
楚亦锋的内心,涌上了一种不知名的酸涩。
他不羡慕那些被探望的英雄们,他只是在这一刻终于搞懂了,最酸的感受哪是吃醋,最酸的是,无权吃醋。
——
小四合院的厨房里,毕月正蹲在炉子前,鼓动着猪脚汤,她时不时地掀开砂锅盖儿,拿着饭勺子舀上一口尝尝咸淡。
梁笑笑坐在椅子边儿,催促着,急了,还用那只没受伤正趿拉着拖鞋的左脚蹬两下:
“一个破汤,还用给我熬?我自个儿就得了,就崴了一下脚,又不是真残废!
快点儿去店里看看吧,一个是赵大爷、赵大娘都在那,不露面不好,一个是今晚得规整东西,明天不就陆续搬了吗?
又得正常营业,又是得简单收拾东西的,就大山哥和成子哪行啊?!”
毕月被踢着了,烫了下舌尖,回头狠狠地瞪了梁笑笑一眼,给笑笑瞪的心虚极了。
“就是赵大爷、赵大娘在店里,我才不着急。他们人都实在能干着呢,我怀疑毕成也就会干个扛包送行李的活,剩下的赵大娘都能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