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铁林对着毕成的腿窝踹去,踹的毕成的膝盖弯了弯,一个大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向前连续踉跄了几步。
毕成意外,他完没想到小叔会二话不说,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呢,上脚直接开踹。
在他心里,小叔从未表现出如此暴躁的一面。
毕成站在茶几边儿,歪着头,他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毕铁林。
“小叔?”这声小叔问的,似是在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气氛一时压抑至极,只能听到两个人急促喘息、平息怒气的声音。
毕铁林的眼睛里蕴藏着凌厉的光芒,他紧盯着毕成,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毕成倔强的侧脸,以质问的语气、却沉稳的声音问道:
“谈爱?
最近都忙谈爱?
还学会给人花钱?
买很贵的东西?
用钱勾着,毕成,就这点儿出息?
明知道对方图给她花钱的乐呵,还把脸凑上去,记吃不记打?是不是?
说我该不该打?
爹娘不在跟前儿,在跟前儿,记住了,我得踢踢的更狠!”
那沉稳的一句句问话,让毕成满脸涨红,他怒气冲冲忽然侧过头也看向毕铁林,怒喊道:
“小叔!
不能只听毕月咋咋呼呼的一面之词!
我说火车票有什么错?我姐打我,也打我。就因为我花的是们的钱?!凭什么?
好!好!即便我花了们的钱,可这次事儿和那件事儿怎么能扯上关系?我也不是要给女生买车票!
毕月不讲理,能不能讲讲道理?!”
毕铁林抬手对着毕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的毕成差点儿前扑扑到茶几上,瞬间感觉脑袋嗡嗡的。
“毕月是啥?她是亲姐!”
而站在客厅外面、犹豫着进不进屋的毕月,她抱着膀,啃着手指甲,听着客厅里面的对话。
……
毕铁林被毕成气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在客厅里踱着步。
踱步时,他劝自己,压一压脾气、压一压。
他使劲挑了挑眉、抿了抿唇,连续深呼吸了几次。
当毕铁林再开口时,他用着讲道理的态度对毕成说:
“我也不是在和说什么狗屁火车票。哪个同学的家长缺不缺票,和我没关系。
姐说的是不是事实?
那这事儿就和我有关系了,因为这里面有这个糊涂蛋!是我侄子!”
毕铁林看着毕成倔强地扭头看窗、看棚顶、看地面,就是不看他,心里有一瞬很无力。
孩子大了,真的不好管了吗?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的问题。
“我给钱,大成,让用作交际、或者倒倒短,那是因为叔我都经历过。
一个男人,为人处事、算算计计,没钱时、小心翼翼,前脚一走、别人就能在背后摇头,说这人处事儿差劲!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这也是我赞同手里有自个儿的活钱,不能受姐一个女孩子管制,毕竟总有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没钱没底气,生活很困难,也就谈不上这个了。可咱家现在不缺。
我现在别说给三百,要干点儿有用的正事儿,私下和我说,三千或是三万,叔我给掂掇!
可看看现在的样子?
真的心里没数吗?不知道找的那女孩儿冲啥吗?别把和姐犟嘴对付那一套说给我听,我不信不清楚!
明知道,还犯糊涂?那这就是欠揍了!
一个无法自立的人,一个正在念书的人,装什么大少爷养人?养得起谁?”
毕铁林到底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了,自个儿家的孩子、自己急。
那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他伸出食指点着毕成的方向,没了刚才的苦口婆心,脸上再次带出了怒气:
“我为啥挣钱?为啥脑袋别裤腰上、一趟又一趟地去云南?!
不小了,我不想跟讲太多的大道理!
从来就没想过,我为啥让少受姐控制,要学会独立思考,因为是毕家的男孩子!
毕家以后碰到任何大事小情,婚丧嫁娶,得能给我支起来一摊子来,能像个样子冲在前面!
小子可倒好,大学念的当初有多难?忘了?
现在不好好完成学业,不多琢磨摸爬滚打自个儿有点儿能耐,处上对象了!看看干的那是正事儿吗?
退一万步,十八了,想处对象了,处就处了,花两个就花两个,可姐说的是不是事实?
花钱可以,但愚蠢到让人随便拿当冤大头!
那是个什么东西?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