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大了,不好管理了。
他们不再安于吃饱就乐、渴了就喝、想乐就乐的状态。
从前,他们想什么,能从眼神和习惯中看出来。
但是,现在嘛,有情绪会掩藏,想什么不再脱口而出。
当家长的,有时候操心操的,跟饺子馅儿似的团在一起和泥。
……
毕铁林挺闹心的走出家门。
这都一小天了,等待会儿从医院回来得几点了!
他还没和吴玉喜碰个面,那面找房子找的怎么样了,到现在还啥信儿都不知道呢!
还有他姐夫付国的事儿,本来是打算把库房的事儿处理完,今晚陪他们仨吃完饭再赶紧约朋友出去喝酒。得把自行车票的事儿落实一下,姐夫那头指定等着听信儿呢。
结果可倒好,被毕成气的,扯皮扯了俩小时!
只比毕月和毕成大十二岁的毕铁林,觉得想带好侄子侄女、包括年后来的毕晟,还别说,他真感觉到有点儿烦恼忧愁。再想到梁笑笑回家了,心堵的厉害。
别说是毕铁林不会教育晚辈了,同一时间,跟毕铁林一样忧愁的还有梁笑笑的父亲,跟毕铁林一样心堵厉害的还有梁笑笑。
放下当父亲的姿态,梁父梁柏生小心翼翼地问梁笑笑:
“闺女,别和他一样的,那是丁丽阿姨的弟弟,来这是找工作的,不会在咱家多呆的,过几天找到了,一准儿搬走,和他生气犯不着!”
梁笑笑玩味儿的一笑,她是在那么个玩应生气吗?
先不说她回来了,姓丁的脸上跟开朵花似的瞧她。
当着她爸爸面前、面甜心苦,拉着她一起演戏,演了这么多年,她都丁丽累得慌,让她直犯膈应。
就说她费劲巴力的回了家一进屋,她一个女孩子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鞋都不脱就歪在那的大男的。
那男的穿个背心、盖着她的棉被,还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瞅她!
姓丁的,心肠已经黑透了!
她不信丁丽不知道她要回来了,整这么一出,不拦着那个什么狗屁表弟要睡觉去别屋,不就是为了刺激她回家就发火吗?
然后借着便宜弟弟的嘴,骂她、点化爸爸,让她表现的不懂事儿!让爸爸真心觉得她越大越不如小时候!
这样糟烂的剧情,她从前不懂。
与其说现在的她仍旧“次次落网”,不如说她早就懂了,但她就是她,爱怎么样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爸,我知道,知道是知道,丁阿姨也太那不讲究了吧?!我二十岁了、女孩子,她居然让她弟弟也是二十多岁的大男的,直接躺我床上?光着膀子,床单、棉被、枕巾,爸,那都是贴身用的。”
梁柏生微皱了下眉头,女儿不说还好,他闺女这一说完,他听着也跟着心里不舒服。
丁博刚来那阵,他拦着来着,不过丁丽说的也是事实。
总共俩卧室,他家客厅一到冬天墙上都返霜、冷的很!
女儿这屋空着也是空着,这小屋暖和,市面上刚有暖气片,那时候他就给安上了一排。
梁柏生正要说话,梁笑笑卧室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像小炮弹似的胖小子,边瞪着梁笑笑,边吸着大鼻涕:“怎么那么事儿?公主哇?我妈喊吃饭!”
瞧,这死小子,她梁笑笑和丁丽不对付,但是真的有试图接触眼前这个有血缘的弟弟,奈何,喜欢不起来?没办法,有那么个妈教着、教不出好!
梁笑笑斜睨站在门外嬉皮笑脸的丁博,挺大个男的了,他是咋好意思站在门外偷听,偷听骂他、他还能嬉皮笑脸?
凡是姓丁的,都属脸皮厚吃个够?!
这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儿,就跟连轴转似的,梁笑笑终于爆发了火气,也终于像往常一般、把炮火转移到了丁丽身上,她指着胖小子梁浩宇呵斥道:
“吃饭?吃什么饭!去!告诉那个妈,立刻马上给我把床单被罩都换了洗了,不把我这屋打扫干净,咱今儿个谁也别睡!”
“梁笑笑!”
梁父腾地一下站起身,他眼中蕴藏着怒火、以及浓浓的失望。
……
“小?小叔?”军辉诧异地接过饭盒,仰头看着毕铁林。
毕铁林出现在他病房门前,向屋里的其他人打听谁是军辉时,他还纳闷来着,这不是在楚哥屋里碰到的那位“小叔”吗?这怎么找他?
“是楚哥的?”
毕铁林笑着摇了摇头:
“战斗英雄,军辉,是吧?们都是了不起的人啊。我不是楚亦锋的小叔,我是毕月的亲叔叔。她让我给送饭,拿什么地址。”
“啊?”
军辉听完,表情完不在状况内。他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