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明知故问地挡在门前:“找谁?”他以为对方会按照他的步骤先回答问题。
奈何心机不重、心急要命的赵大山,很没礼貌的一把推开瘸腿的楚亦锋。
他又不认识楚亦锋,赵大山还想问楚亦锋“是谁呢!”。
不过他现在哪有功夫和陌生男人废话,他直奔毕月的病床,惊呼问道:“月月,月月没事儿吧?”
问完也不等毕月回答,穿着件新蓝袄的赵大山,指了指输液瓶子,又指了指毕月的脖子,就在他要大嗓门嚷嚷时,毕月及时打出手势:
“嘘!”。
毕月示意临床的中年男子还在熟睡,让赵大山小点儿声。随后对赵大山抿嘴微微一笑。
就这抿嘴一乐、不见外的笑模样,笑的站在门口的楚亦锋,胸口顿生火苗子。
那火苗子嗖嗖地往上攒动,楚亦锋眼神十分不友好,心也有点儿堵得慌。
梁笑笑看了看赵大山,一时挺唏嘘。
她可真是有日子没见过这位好哥哥了,给她和毕月送饭送菜,搅动的她动了心。
可此刻再一看……
梁笑笑觉得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那份心动就像是没留下过什么痕迹般,一直是她在莫名其妙的固执坚持,又稀里糊涂地降了温、忘了他。
她认真观察完赵大山,又在转头间暗搓搓地瞄了一眼楚亦锋。
赵大山也随着毕月“嘘”的动作自动消音儿了,他转身看毕成之前,又紧皱着眉头瞧了一眼毕月的脖子。
凑到毕成身边儿探头一瞧,外形更惨的毕成,彻底让情绪不稳的赵大山眼圈儿顿时红了。
毕成被吓了一大跳,着急想坐起来吧,折了根肋骨又不允许,只能勉强往床头蹭了蹭。
面对心疼他们心疼到要哭的赵大山,毕成一时吱吱呜呜,就会说:“哥,哥别的,没大事儿。真的!”
自责且难受,赵大山含糊哽咽道:
“我咋啥啥都不知道呢,不是说好咱几个拧成一股绳嘛。我……唉!”
毕月也躺不下去了,赶紧护着输液的左手坐了起来,劝道:“大山哥,真没大事儿。瞅着吓人,其实已经很幸运了,我这都快要出院了。是皮外伤。”
赵大山塌下腰一屁股坐在毕月的床边儿,异常万千感慨叹道:
“咱们这些农村娃啊,想在京都立住脚跟,怎么就那么难?”
楚亦锋不是好眼神地斜睨赵大山,听到这句挑了挑眉。
这什么老爷们?哭哭咧咧的,怎么就那么碍眼?
要是谁都能在京都站住脚,他们这些京都人得被人流挤丢了。没有他家月月,还能坐床边哭?想什么美事儿呢!
毕月倒是听的挺敏感,不是愁绪上头,而是觉得这话里有话:
“大山哥,是不是饭店里出啥事儿了?”
这一问,毕月再掐指一算,她可真是有日子没去过饭店了,真把那一摊当小叔的了,权委托就给扔那了。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她由不想和赵大山说实话到现在连面都不用露,可见有多信任赵家的一家人。尤其是大山哥这个厚道人。
赵大山两手合十弯腰将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没敢抬头和毕月对视,摇了摇头没回答。
他没说最近饭店真是能让人焦头烂额,更没提他得罪了一位去饭店白吃饭的女孩儿。
白吃也就吃了,那女孩儿还冤枉他耍流氓。
从被冤枉的那一天开始,饭店就被各部门前后夹击。
食品监督的,卫生口的,工商税务那干脆都不用提,场场不落、频频上门。
最初没和毕铁林和毕月通气,那是因为他寻思左溜是自己惹下的,还是“耍流氓”的事儿,有嘴都说不清,他爹娘也说:“这事儿太磕碜,万一传回村里咋整?咱自个儿解决吧!”
就这么的,左思右想后决定,那就不能给毕家添麻烦。
跟他爹娘和二姐二姐夫一商量,家决定从自己那份利润里扣钱、找人上礼。
最近这段日子没露面,那就是因为他得和他爹、他二姐夫除了上货还得出门打发“小鬼儿”。
钱是花老了,小半年等于白干了,花没可以劝自己破财免灾,可那口气咽不下去,关键是窝囊,是被冤枉的。
毕月认真地盯着赵大山的侧脸,那眼神看的楚亦锋心里冒火,看的赵大山心虚躲闪不敢抬头。
赵大山试着调整情绪,声音随着说话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爹娘让我叫们吃饭,他们明天的火车票回咱村儿。
结果可倒好,我哪知道出这事儿了。
去们那正好碰到小叔那手下姓吴的,他简单说了咋回事儿,说是给们烧炉子呢,怕屋里上冻。听完这给我吓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