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家的大门口,顷刻间被冻成了大片的冰。
明晃晃一把把头是木质的菜刀,立在了雪堆儿里。
……
以前梁笑笑是佩服在那么困难的境况下,毕月还能坚持学习。
在深夜的走廊里,看到有那么一个单薄的女孩儿,只借着昏黄的灯光,蹲在那翻书写笔记。
似乎无论是谁,都再找不到借口不努力上进。
也会因为有那样一个毕月的存在,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深觉自己真是幸运。
后来,毕月性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在她梁笑笑眼里就跟有道光圈儿似的极其吸引人。
变化后的毕月,****不能干的事儿,更敢想敢做她心心念念想做的一切。
而如今,梁笑笑终于弄懂她为何在最开始就想亲近毕月了,甚至主动走近结交。
其实她只是压抑着,她早就有一颗蠢蠢欲动暴烈份子的心。
坐在警车里,梁笑笑悄咪咪地往毕月身边儿凑了凑,眼神很认真地盯着前方,手上的动作是亲密无间地挎上了毕月的左胳膊。
是谁报的警?
是早在之前干架时警察出动了,还是路过东四胡同巡逻时发现的?
已经不得而知了。
总之,部被警察带走了。
毕月被警察怒斥带走时,表情坦然极了,小模样看上去一片镇定,甚至是从没有过的平静。
……
管东四胡同这一片的民警,回身瞅了瞅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停抽泣的丁丽,又瞅了瞅脸上一片慌张的丁博。
他嗤笑了一声。
嗤笑完,民警的目光落在了目不斜视盯风挡玻璃的两位女孩儿身上。
说不好,有一种违和感。
怎么瞧怎么都是这俩岁数小的女孩子,像是能干“大事儿”的人。
就看现在车里这一番景象吧。
岁数大那女的哭的不行,身边儿同伙的小青年又被吓的不行。
可再瞧瞧那俩大姑娘,就跟要坐他车去逛园子似的从容!
中老年警察大叔对开车的小年轻指挥道:“脚底板给点儿油”,说完还摇了摇头。
也是。
要是胆子不大,怎么可能敢动刀子?随后坐正了身体。
毕月和梁笑笑刚迈进派出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民警迎面打招呼道:
“丁所?这?打架?”瞄了眼丁丽那乱糟糟的发型。
中老年警察大叔也就是丁副所长,指了下毕月和梁笑笑:“给她俩找个地儿关一会儿!”
又推了一把慌张的丁博,呵斥眼泪巴差的丁丽道:
“不嚷嚷是受害人吗?们先说吧,怎么个受害法?”
毕月和梁笑笑并排随着前方带路的民警往临时审讯室走,听到身后丁丽都是哭鸡尿嚎的动静了,还不忘使心机先套近乎:
“丁所?丁、丁所长,我也姓丁,咱前世……”
“甭跟我这瞎客套,说有用的!”
……
毕月和梁笑笑双双走进审讯室,随后就听到身后民警呵斥道:“想想吧,一会儿好好交代!”
哐当一声,临时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了。
梁笑笑被吓的肩膀抖了一下,毕月却长舒一口气。
毕月从从容容地找到板凳,又把板凳搬走放在屋地中间坐下,然后抬头看杵在门口扒门的梁笑笑。
梁笑笑嫩白圆润的手指尖,扒拉扒拉门把手,敲了敲门,又探耳听了听动静。
确定啥啥都没用了,肩膀不再端着了,耷拉了下来,转过身和毕月对视。
发现她的同伙月月同学在瞧她,梁笑笑杵在门口沉默了一分钟,就那么瞅着毕月对视着,瞅着瞅着耸了耸肩,伸出左手示意毕月看。
白嫩胖乎乎的手掌心里,居然还存留着丁丽那卷曲的头发,毕月嘴型半O状配合着。
梁笑笑对着手掌心“噗”了一口,又十分嫌弃的对着掌心再吹了吹气,吹完还两手使劲拍打了一番。
率先说话的也是她:
“澡洗不成了。”
平和的语调,又有了以往装乖的软糯,毕月回道:
“嗯。还说给毕成带好吃的,恐怕也得失言了。”
梁笑笑点了点头,认同道:
“医生还让晚上八点必须回去,说是怕高烧反复,得留院观察呢。”
说完梁笑笑也很自觉地去审讯桌前取了个板凳,摆在了毕月的身边坐下。
就像是在打架时、就像是在警车里一样,肩并肩、姐妹俩亲密无间。
“我还说回家取存折存钱,再找个犄角旮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