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瞬间抬起埋在毕月脖颈处的大脑袋瓜。
两个人交叠着,鼻息交缠,呼吸可闻,借着外面的月光,都能看清彼此的眼眸。
深沉暗哑的男声里,还有点儿发懵。
要知道他进屋就直扑,满心满眼都是和毕月亲热亲热,以为听差了呢:
“嗯?”
“我要是怀孕了咋整?”
见到另一个惹祸的了,被楚亦锋的呆样儿渲染的,毕月的态度就跟说的是真事儿似的。
这回楚亦锋听清了。
随后,毕月清清楚楚地看见楚亦锋僵硬地冲她弯了弯唇角。
像是呆了,像是傻笑,还像是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用一句……
“呵呵。”
呵呵?
啥意思啊?
这一个“呵”,毕月霎时心冷了半截。
敏感的毕月有了动作,她挣扎一般使劲推搡还趴在她身上的楚亦锋,她可没藏着掖着,直接用着清冷的语调斥道:
“起开!”
“怎么了?”楚亦锋疑惑地看着忽然像是要跟他干架似的毕月,张开胳膊护着。
一方面是怕毕月黑灯瞎火的摔下床,另一方面是被毕月往死里踹他腹部的态度吓着了。
“啊?月月,怎么了?”
“怎么了,问问自己吧。”
应毕月的强势要求,楚亦锋坐直了身体,又看向抱着蜷曲着膝盖的毕月,忽地又是一笑。
凑近毕月,肩并肩,大脑袋又贴了上去,还自言自语重复一遍:“怀孕了?”
毕月嫌弃楚亦锋身上的酒味儿,此刻更嫌弃楚亦锋这个人,她十分不满意楚亦锋的态度,紧蹙着小眉头往后躲着。
“月,想听我心里话不?但咱先说好了,不带不高兴的。”
也不管毕月听不听,楚亦锋眼中闪动着光亮,用着气息耳语道:
“哥们第一反应是,这不胡扯呢吗?要是真中招了,那咱之后不都白忍了吗?”
毕月嗖地一下转头看向楚亦锋:“什么意思?”
楚亦锋这回嘴角弯的弧度扩大了:
“第一次,还没尝到滋味儿呢,草草结束。
之后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就催着快点儿拿出来,催的我后面就没有尽情投入的时候。
要是真第一次就有了,咱俩避的什么孕呢?白忙啊?这不亏了嘛!”
毕月伸腿就踹,真急了:
“给我滚。都什么时候了,脑袋里怎么都是黄色废料?”
楚亦锋这回强势了,强势地伸胳膊,一把搂过毕月入怀。
用劲儿太猛,俩人又后仰躺在了床上,铁架子床立刻发出“嘎吱”的抗议声。
黑漆漆的小屋回荡着掺杂着笑意的男声:
“有,咱就生呗。嗳嗳?别打我啊,这傻妮儿,戒指划我脸上了。”
随后又笑着安抚,用有点儿冒胡茬的脸蹭毕月的脸儿:
“理论上吧,媳妇,理论上应该不能。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啊?哪有一次就中的?
我第一次表现不好,没那么天赋异禀。
要是那块地异常肥沃嘛……
嗳?怎么又咬我?别咬脸啊,我不说了不说了。”
一米五的床上,楚亦锋搂着毕月,像是新婚小夫妻一般夜半私语中。
毕月捶着楚亦锋的胸口,表达着她的不安:
“我现在都有点儿后悔了,我当时不勾搭好了。”
楚亦锋亲着毕月的额头,忍着下身的反应,又疼又涨,却只能强迫自己走深情稳重路线,嘴挺甜,变相夸道:
“这丫头最招我稀罕的,就是从不推卸责任。
遇到,我是个有福气的人。
想啊?
人生几十年,谁知道以后能怎样?
估计无论我摊上什么事儿,都不是等着我挡在前往后缩,而是和我并肩担当。”
毕月在黑暗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但得说这夸奖击中了她心里的某了点,不自觉眉眼弯弯,还得装作仍在生气:
“少来。”
楚亦锋舔了下毕月的耳垂,含糊道:
“不能有啊,放心吧,有了找我算账。
回去我就上交结、爱报告。咱先有个合法身份。”
为缓解毕月的紧张感,楚亦锋赶紧又拿楚老太太说事儿道:
“我奶,对特别满意。赶明儿她再来找,对她好点儿。
就我奶,别看她是个老太太,我妈我姐绑一起都拿她没招。有她仗腰,咱俩前途一片大好。”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