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生扣下电话,梁笑笑端着一盘西瓜进屋,就看到她父亲拧着眉头还看电话呢:
“怎么了?爸?”
梁柏生没回答,而是先看了眼门外:
“嗯,爷爷奶奶睡了?”
一提爷爷奶奶睡了,梁笑笑挺纳闷。
自从她家出了梁浩宇的事儿,爷爷奶奶就常住沙家浜了,不放心她和她爸,可也因为长时间住在这,她才发现……
“爸,他们睡的也太早了吧?有时候七八点钟就睡觉。我洗澡都不敢大声。然后早上三点多钟就起,我还没睡醒呢。这倒没什么,要不要带他们去检查身体啊?哪有这么个休息时间的?”
梁柏生摇了摇头,岁数大了都能样。觉轻、觉少。就靠晚上早睡才有精神头呢。
梁笑笑放下盘子,觉得他父亲好像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意思,又问了一遍:
“怎么了?是毕铁林打给的吗?”
梁柏生想了想,像闲聊天似的说道:
“这铁林吶,夹个小包就会送礼。他去给徐叔叔送礼去了。是徐叔叔来的电话。问我,怎么能扯这事儿?太客气了。”
梁笑笑不懂,她前天还听毕铁林跟她说呢,不能求人办事让她爸踏人情,一码一码,一次事儿一透,人情在于多走动,以后就不绕她爸这块了,免得都麻烦,她爸还得夹在中间不好说话:
“这样不好吗?”
梁柏生微皱着眉头,踌躇了一下,才回答道:
“徐叔叔是我同学。以前他是不如我,就是现在,我们也属于平起平坐同等地位。
铁林去送礼,我就总觉得像是怎么回事儿似的,矮人一头。
其实没必要,顺手的事儿。徐叔叔要是有求到我在京都这面的,我再办也一样,没必要送礼。”
梁笑笑懂了,她爸这是嫌弃毕铁林给丢脸了。
父亲还是有点儿知识分子的清高心理的。
“那我说说他?他生意人,爸,有些时候吧,他有点儿现用现交,比您指定是市侩,别生他气哈。”
梁柏生看到女儿这就开始偏向外人了,又气又好笑道:
“啊。”
随后又是一叹道:
“算了,他本来在那就战战兢兢打天下,这些就别说了。他那人心细,还得多琢磨。
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嗯,时代也是变了。或许他那样的,才能跟得上时代脚步,我这想法也许还太过拘谨呢。
我也没听出来徐叔叔是跟我客气,真挺高兴的啊,还是说的是真话、真的不用。
总之啊,要是想点他几句,不要说这事儿,就告诉他,人心贪婪,不要给人心养大了,干什么都得把握好度,过犹不及。”
“爸,嘿嘿,谢谢。”
梁柏生不爱听这个,用得着女儿谢吗?
他现在心理也挺复杂,越来越不受控制为毕铁林着想担忧了。他劝自己:没办法,爱屋及乌吧。那小子,是他晚辈,把他也当半个孩子看吧。
梁柏生转身刚要走,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找他的,也就停下了脚步。
结果就看到她女儿表情很紧张地喊道:
“大成?姐没事儿吧?哪病了可得上医院!不能瞎吃药!嗯嗯,我给她收拾东西,我都能给她请假,不用来也行。对了对了,先别挂,告诉她,我明天就去看她,啊?”
挂了电话,梁笑笑都没注意到她父亲,站在桌边儿就开始咬手指甲。
梁柏生看的直皱眉头,他女儿把那手指甲挨个啃了一遍。不脏吗?
“呸。”梁笑笑将嘴里的手指甲都吐了,着急忙慌拿起电话,又给扣下要去取本子找号码,一回身就看到她父亲,撵梁柏生道:
“爸,也睡觉去吧。”
“打什么电话还撵我?刚多大?哪那么多秘密?”
“哎呀,我怎么就不能有秘密了?您快睡觉。”梁笑笑一跺脚:
“就是秘密!”
看到娇娇俏俏的女儿,最近越来越能跟他使小性子,梁柏生喜忧参半,高兴女儿又跟小时候一样了,愁得慌二十多了,一点儿没长大。
“知道了知道了,也赶紧睡觉。我可警告,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必须得先跟我说。”
梁笑笑对于这警告都快要免疫了,嫌弃地摆摆手。
晚上九点半,梁笑笑左思右想后,觉得什么十天后啊,毕月都病了,那离发现还远吗?
捡日不如撞日吧,再说先确定楚亦锋回没回来也行啊?万一瞎猫碰死耗子能抓到他呢。
她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特种大队。
要说梁笑笑吧拨号时吧,她也有点儿心里没底儿。
那是部队啊,那可是特种部队啊,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