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父母想给儿女顶起那片天,等儿女长大了,懂事儿了,也会竭尽力地保护父母。
……
大门刚关上,毕晟脚步一拐就去了仓房。
“狗蛋儿?”毕成看着双手捂脸哭的直抽搭的弟弟,他嗓子发干,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晟一拳又一拳的推搡他哥,不想让他哥陪着,不想让他哥看见他哭。
一想起刚才他爹娘挨别人骂了,他就气的不能自已,少年恨不得拳打脚踢撕碎一切。
而这关大门的声音,也同时震到了一直木呆呆站在客厅中间的刘雅芳。
刘雅芳像是忽然身没了力气,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垂着头,佝偻成一团儿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客厅里一时间满是刘雅芳的哭声。
毕铁刚抿紧唇角,看了眼站在沙发边儿的女儿,又看了眼哭成这样的妻子,他忽然有些无措。
他想说他忍了,忍了没用,都骂到头上了。
打掉孩子……如果还有其他退路,他也不想。
毕铁刚也以为妻子得骂他闹他埋怨他,却没想到的是……
刘雅芳哭着哭着忽然抬起头,一双泪眼慌里慌张的看毕月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唤道:
“闺女?”
毕月没转身,没回头。
“唉,妮儿啊,听娘说,不怕,没啥。人生才刚开头啊。”
刘雅芳吸了吸鼻子,用胳膊使劲儿蹭了把脸,她不哭了,继续说道:
“跟那楚亦锋拉倒,以后咱再找更好的。就算是将来谁都看不上了,觉得哪个都不好,那娘也敢跟保证,不逼对付嫁人,我说的是真的。”
刘雅芳非常认真地盯着毕月的后背,就像是在强调她现在说的都会做到:
“我指定不磨叨这事儿。
别说分手拉倒,就是将来谁都瞧不上,就是不结婚了,也没啥。
我和爹陪着一起过日子。
俺们能陪几年就陪几年。
我再也不在意别人背后讲究啥了。
闺女,还有一点,就是现在后悔了,舍不得打掉孩子,也不用听爹刚才说的,咱家我说的算,说一声,那咱就留下。
孩子姓毕,娘给带孩子,我一准儿能给带好。”
刘雅芳后悔啊,要知道有这一步,她刚知道那时候就该听闺女的。谁也不告诉,又不是养不起外孙儿,何必低三下四?
毕月一直没回身,她不敢看坐在地上哭的刘雅芳,也无法面对泪湿眼底的毕铁刚。
听到这些话,她只能用手指堵住鼻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破绽:
“爹,娘,明天医院上班咱就去。”说完,她就快步离开。
刘雅芳望着女儿急匆匆出门的背影,瞬间又恢复成大哭的状态,她捶打地面哭道:
“我可怜的丫头啊!姓楚的咋都不嘎嘣一声温死呢!”
毕铁刚用两只手掌心捂住了眼睛,泪却从掌心滑落了下来。
而毕月在回自己屋的这几步路上,她就像是耳鸣般。
她感觉小院儿的上空,耳边儿,漂浮的不是她娘此时此刻心疼她的哭声。
是几个月前,一个女孩子站在这个院子里,用着尖利的声音在跟母亲吵架,怒喊道:
“我挣的钱,凭什么?”
“我走!”
“一家子都是累赘!”
毕月边急步回屋,边不停地擦泪。
两手紧着忙活,却像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眼泪。
——
而另一头,梁吟秋被毕晟骂滚,被撵走的方式出了毕家门,她坐在了副驾驶上,大脑始终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直到有人走路不看车,也或许是楚亦清开车精神不集中,“吱”的一声紧急刹车声响起。
梁吟秋捏紧了皮包,看着那被吓到的行人只瞟了一眼车里,随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被吓的嘴唇发白。
也正是因为被吓着了,才反应过来了。
梁吟秋转头看向楚亦清,咬紧了牙,手攥拳头对着楚亦清的胳膊就开始捶。
“妈。”楚亦清本能地靠向车门子躲避:“妈!”
“楚亦清,要干嘛呀?!”
面对怒目而斥眼中含泪的母亲,楚亦清不躲了。
她深呼吸任由拳头砸在身上,扭头看向车窗外,两手死死的捏紧方向盘,倔强回道:
“我怎么了?我没做错。您听见了吧,以前她是骂我,恨不得跟我对打。
现在升级了,不仅打了我,还敢当面儿就骂爹骂妈的人,妈,让这样的人进咱家门,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