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铁刚傻了一般回望楚鸿天:“结婚报告?”
问完也不等楚鸿天回答,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傻了一般只会看人。
而楚鸿天明明没空回答毕铁刚,那一堆人在看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但他心里现在清明的很。
务实的只想两点宗旨:
一,只要孩子没掉,多大的祸,也值得,一切都好说。
二,谁牛气也牛气不过毕家人,姿态要低,态度要诚恳,安抚安顿好亲家一家人为首要。一切就都有缓和的余地。
所以此刻楚鸿都要开口和那几个穿白大褂的说话了,却身体一歪,一大步上前,赶紧大掌拍了拍像是傻在那的毕铁刚。
“亲家,家丑不可外扬。别心里没底儿,待会儿老哥哥给赔礼。”
楚亦锋的声音也正好传了过来,他左膀右臂上是人,还不忘喊道:“爸,跟上!”
楚鸿天立刻深呼吸,回头刚要呵斥,跟上什么跟上?老子不得给善后?楚亦锋却给他一噎,眼神瞟都没瞟他,而是冲毕铁刚的方向又提醒了遍:
“爸,闺女在我这呢!”
楚亦锋就记得他走也不能忘把这几个人带走。一门心思护好这几个人。其他的,爱怎么着怎么着。
而拽着梁吟秋爬起来的楚老太太,在确定孩子没做掉时,她眼睛还瞪着呢,但眼里马上燃起希望的火光。
问完梁吟秋了,楚老太太嫌弃的一推,把住她的拐杖,一手还不忘扑落扑落屁股下面的灰。
走路那个快啊,近二年老太太都没那么利索过。
她也小脚倒腾到了医院大厅,挥舞着手绢,尖着声音质问别人,满脸不讲理道:
“都瞅啥?把们闲的。吃饱了撑的来这不治病照顾人,让们上医院看热闹来了?没见过小两口拌嘴架?们家都不干仗啊?回家看们媳妇妈挠去吧,散了散了!”边说还边在理论声中移动着。
老太太听到别人骂她不讲理,说她太能哭才给哭来的,就跟没听到似的,脸不红不白,眼神里是亮光。
再然后又一眼看到她大儿子了,本来嘴都张开了,还要继续胡搅蛮缠维持秩序呢,立刻越过她儿子看向后面,喊道:
“小锋啊,月丫头?等等奶奶呀!”
老太太彻底放心了,这跟她没有关系了。爱咋咋地。
楚鸿天和梁吟秋就感觉好像眨眼间,就剩他俩和姑爷了,连司机也只剩下一个。另一个勤务员是一心一意遵循领导命令:只听楚老太太的,保护好她。
县医院院长明知道这一家人不是一般人,尤其此刻站在大厅里,又是警卫又是司机,正好能看到门口汽车都有好几台。
可再大的领导又如何?搅合的医院秩序部乱套了,这么多老百姓看着呢。
就在院长拧着眉头,硬着头皮下定决心要跟这家人死磕时,楚鸿天微弯腰几大步上前,离着还有点儿距离时就伸出了右手,一副要握手的姿态,到了近前,更是率先说道:
“好,是医院的领导吧?”又看了眼楼梯口大厅里的众人,楚鸿天继续道:
“同志们,都对不起啊,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给们道歉。领导同志,我也给道歉,给所有医务工作者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家里的事儿居然吵到了这。”
楚鸿天这一低姿态,一脸诚恳和因家门糗事的难堪,倒是让院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老百姓可不管那事儿,有男声从楼梯口那传来,却看不清是谁在喊话:
“不能放走那个!就那么看他跑了啊?有没有王法?谁家啊?这么牛气哄哄的?”
王建安马上抢在楚鸿天前面说话。
他怕老丈人说多说少都是错。
刚才那道歉就已经是表态,其他难堪都得他来。
他说多了说差了,有问题毁形象不怕,也没人找他一个小处长的茬。
说少了,说他狂说他傲,楚家的祸事,他也能担来一半,到时候就是他有错,不至于树大招风都归老丈人家。
王建安看起来很温和,说出的话却稍显蛮横犀利:
“谁说跑了?我们也不是谁!错了跟是谁有什么关系?接受就完了嘛。
那位同志怎么说话呢?这不留人了吗?我不是人吗?
看不到刚才那几个人都是患者要着急去市医院吗?那是跑吗?”
说到这,王建安又一顿,对着众人双手抱拳行礼,不再只看喊话的方向,又笑了笑,赔礼道歉说道:
“咱给医院带来的损失,砸坏的东西,我们都给补,该罚款罚款,该怎样怎样,我们也认赔。
就是报警了,扰乱公共秩序了,咱们也配合公安局调查询问,我这就给医院留个地址。
我们绝对没有推卸任何责任的心理,一定会给医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