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点,楚大少腰不酸了,胃不疼了,也不出门傻跑步了。
他滋溜一下,钻进了拉着翠绿色窗帘的小屋。
翻柜子,找出白T恤,白网鞋,小白袜,毕月常穿的到膝盖处的牛仔短裤。
都准备好了,他才放轻动作坐在床边,抿紧嘴角怕露出幸福的笑意。
又好奇一般,忍无可忍脸贴脸凑近,仔细听听毕月张嘴熟睡的呼呼声。
伸舌头舔了舔一呼一吸的小嘴,就偷着舔了两下,下身立刻蹿火。
楚亦锋不敢闹了,怕失态。捏起毕月的鼻子,在女人的耳边吹气儿道:“起床登记去。起来?该登记去了。”
毕月连翻白眼都懒得翻,只翻个身拽下枕头抱住,一脸不耐烦到极致的模样,继续糊里糊涂的状态,嘀咕句:“有病啊。”
“起来吧?啊?起来。”楚亦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两手穿到毕月腋下往起拽:“咱俩溜达一圈儿吃个早饭,民政局就开门了。听话。”
毕月被架着坐起身,无奈的欲哭无泪,两手捂脸。
楚亦锋跟看不出眉眼高低似的,还凑跟前儿讨厌道:“都多大了?还闹觉?”
毕月将身上穿的睡衣,两手使劲一提,立刻露出肚皮,楚亦锋的眼神马上被肚皮吸引。
她脑袋插在睡衣里面,带着哭音儿道:“我是孕妇我是孕妇啊。”
整个儿换衣服的过程,等毕月推开屋门被小风一吹,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身后那人一直没出屋。
就在俩人一个磨叽水凉不凉?一个直接拧开水龙头直接洗脸时,毕成腋下夹着卫生纸也推开了屋门。
天刚蒙蒙亮。
毕成纳闷地看着两人道:“们要干啥去啊?”
楚亦锋的观察点却在毕成腋下那卫生纸。那玩意儿不是在厕所?都是男人,都有经历过。明白,明白。
“吃早饭。去厕所吧。”
怨就怨在楚亦锋的声音太明朗,太有辨识度。立刻屋里有一扇窗露出一脑袋瓜,毕晟站在床上趴在窗台上喊道:
“等我会儿。我也要出去吃。”
“啊。”毕成走了两步也停下说道:“那我也跟们一起吧,等我会儿。姐,正好我跟说说事儿。”
楚亦锋看着毕成的背影,听到屋里的狗蛋儿跳地上穿衣服了,赶紧用手肘推了推毕月刷牙的手,毕月拧眉,差点儿杵嗓子眼里,给她整干呕了,什么也干不了。
“没事儿吧?”
毕月没搭理。
“快别刷了,赶紧撤。”
毕月咬着牙刷,一嘴泡沫,傻眼的任由楚亦锋给她牙刷掏出来,往她嘴里倒水命令:“吐。”
楚亦锋捞起地上扔的兜子,俩人扯着手快步离开。
毕月钻进车里,还在抱怨:“有病啊?现在四点多登记?”
楚亦锋一脚油门蹿出胡同,开出去了,放心了。拍着方向盘优哉游哉道:
“我要领这小镇姑娘掌掌眼去,给咱那会所添几件新物。正所谓凌晨出货有盘算,是真是赝看修行。大白天的都是懵买懵卖的。”
“去古玩市场?”
“对。”楚亦锋一手掏了几下兜,变出一手电筒:“看,家伙什都齐了。”
等狗蛋儿听到车声出来……
刘雅芳一边捋头发一边笑骂道:
“哪都有。跟着出去嘎哈?剩那老些蛋糕,我告诉,们爷仨今早都得给我打扫了。”
——
这天清晨,从天蒙蒙亮一直到大街上热闹起来,两人肩并肩的身影出现在潘家园市场、琉璃厂大街、护国寺小吃店。
在“捡漏”的市场里,楚亦锋一直跟毕月白话着,显得话格外的多,也看起来很兴奋。
他在告诉毕月,没交女朋友前,他的单身生活其实也挺丰富多彩。
“那时候咱们几个真是说走就走。什么钥匙啊,给大院送白菜的大解放,我们系红领巾时就能引着了偷开跑。
高一?记不清了,我们几个偷刘大鹏他爸的破吉普去天津了。
他哥那时还没牺牲,他哥帮他担着,那大鹏屁股都半个月不敢碰凳子,想想,刘叔下手多重。
呵呵,我们谁欺负他踢屁股就行。
所以说,那次去天津印象特别清楚,我也真捡着漏了。宋代官窑瓶,大鹏没白挨揍。
现在的价值嘛,找人鉴了,已经不能用钱论了。我当时用粮票换的。那年月也大多数都以物换物,大家都吃不饱饭。”
毕月仰头笑嘻嘻道:“那偷粮票,回来抱个瓶子,们家也不顶饿啊?”
楚亦锋也呵呵笑出声:“我妈懂啊。我奶撺掇我爸揍我,我妈拦住了,还跟我吃挂唠挨骂了。那瓶子原来在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