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兵们回归大陆的身影被刊载在国内外各大刊物上,这似乎像是在昭示国家的大门真的打开了,也似在对国际宣誓国家对改革开放的决心。
紧接着在五月份,国家就出台了一个《关于鼓励投资开发海南岛的规定》,而这时候的深圳,已然成为灵活开放经济政策的试点。
所以在六月初,由京都市政府牵头的商会小组,此时很多企业家都聚首在首都机场。
毕月也在其中,不过她是来送机。
她本来想派唐爱华跟着走这一趟了,毕竟工作经验摆在那。
可通过这段日子的接触,毕月发现她那个唐副总啊,更像个唐工,而不是唐总。那人对工程以外的事情就像是不愿意开窍般。
就这样,刚从浙江走了近俩月的毕成,收拾收拾东西又被他姐支走了。他姐这次的行径,直接弄的毕家天怒人怨的。刘雅芳拍着手质问:“大成都多长时间没陪俺们吃饭啦?”
毕月也没招。人家政府组织大家飞去,说白了,就是招商投资、让花钱买地。
她手下人确实是多,可让她能信着出门花钱的就那么两个,还有一个不顶事儿,一听出差就往外躲。
就因为这次事件,毕月更是暗暗下定决心:
明年,就明年过后,一定要给毕成送出国系统学习,这事儿必须得提上日程。
只有她弟弟成手了,才能让她解脱。成为一个逍遥的投资人,过想过的日子。
按理说,毕月此时应该是不放心的状态。毕竟她大弟无论是年龄阅历还是投资眼光啊,现在基本属于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状态,可她却愣是忍着不吱声、不提醒。
她心话:这次放手让毕成拿回主意,不能老这么牵着领着跟傀儡似的。
当然了,最关键还是因为她心里有底:反正深圳那地方买哪都亏不了。
以至于她此时站在机场,不是在跟毕成罗里吧嗦,而是跟她大姑姐楚老板在唠嗑道:
“妈给打电话了吗?”
“没有。就阿毅哥跟我谈事儿说下他们在哪呢。”
“那在哪呢?”
楚亦清被问的一愣,茫然地看机场:“老家呢吧?”
毕月无语。合着楚亦清这闺女当的,比她还不靠谱。
楚亦清却忽然清了清嗓子,站的离毕月近了些。
毕月斜睨:“干嘛?”
“嗳?这趟不去什么意思啊?”说到这顿住,楚亦清斟酌了下语言,她拽了把毕月往旁边走了几步:
“我怎么听姐夫说弄一三年计划,三年没有大动作?别给我狡辩,看这次根本也没把投资当回事儿。我说,怎么想的啊?”
毕月拧眉疑惑:“我姐夫听谁说的啊?我公司有泄密的?”
“小锋啊。”
“嘿!合着是他把机密卖了?真是欠收拾。”
“我那天跟李天天一起吃饭,我听她那意思怎么也要歇歇呢,还说手里工程太多,都等着在建呢,不想被政府催促。嗳?信她说的吗?我怎么不信她怕出烂尾楼呢。们都什么意思啊?”
毕月抿抿唇。她能说过了今年,经济形势会不好吗?她能说九十年代,西方国家打压吗?
“实话啊?”
“废话。”
“那楚总,麻烦多干实事儿,接手一个工程就给它干完了再想下一个。不要一起接好多个,贪多嚼不烂。忘了去年资金链要断了?要吸取历史教训。”
“我倒不开有啊。”
毕月笑了,为楚亦清的脸大:
“借我钱?想什么美事儿呢?我凭什么给四海穿嫁衣。再说了,可想仔细了。谁有不如自己有,管爹妈要钱还得抬脸瞧,我那脸色,受得了嘛。”
两个女人叽叽咕咕打嘴架,说的那个眉飞色舞,弄的没有别人上前打招呼,连毕成都回避了。
也弄的楚亦清带着毕成都坐上飞机了,这楚大姐还在心里嘀咕着:那毕月猴尖猴尖的,那李天天也不知幕后有谁,从没做过亏本买卖。小锋还特意告诉她家王建安。她要不要也保守经营呢?
而从机场回来的毕月,她现在正坐在楚家沙发上,脚边儿是刚收拾完的一个兜子,和楚老太太在大眼瞪小眼。
“我妈一个电话都没往家打?从来没有过?没问问您?”
楚老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
“我爸没不高兴吗?”
“说呢,那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毕月乐了。她终于知道楚亦锋心眼跟针鼻儿大是随谁了。包括以前不爱打电话,看来那是随他妈。
还有,婆婆牛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走了俩月,总共往她娘家打了两次电话问孩子们。她还觉得挺薄情,结果今天才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