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夫妻完事儿过后,毕月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上,忽然问浴室里的楚亦锋:
“嗳?军辉升职了没有?”
脑袋顶一堆泡沫的爷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撇撇嘴,一脸小气吧啦的样儿。
不过回话倒是听不出闹心:
“升了。但论军功能力,不,就是排资论辈,老陆,我跟说过的那个陆擎苍要更够格!”
“他是不是因为没成家啊?重要岗位后方不稳定,组织指定是有所考虑的。我告诉楚亦锋,是我拯救的,要感谢……”
“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毕月同志给了我当上校的勇气。”
毕月被逗笑了:“就贫吧。嗳不对啊?军辉他也没结婚,好啊楚亦锋,就忽悠我吧,看来不是稳不稳定的事儿。”
“怎么不是?”楚亦锋快速洗,一身水珠大大咧咧围条浴巾走了出来。边擦头发边说道:
“后方不一定包括媳妇,不还有爹吗?他爹稳定,老陆能比嘛。就是我也没有可比性。
咱爸啊,看他那甩手掌柜的样儿,打小不管我学习,长大了我只要不坑蒙拐骗,他连问都不问。
哥们我纯自由生长。要不然我能对咱闺女儿子这么上心?我可得当个好爸爸。”
“起开。”毕月嫌弃老被摸头:“咱爸备不住管了,就是没告诉。再说了,都多大岁数了还挑这理。再看看我?看看大成?我们自个儿挣生活费,还得挣爹娘那份呢。”
楚亦锋眼里都是笑意:“小可怜儿。”随后又唉了一声:
“我就是说这个事儿,老陆确实可惜了。我们这种家庭,是不能否定政治资源这一块的。其实任何职业也都不存在绝对公平。”
“切。”毕月心话了,人军辉还上前线了呢,、括弧:没上场就掉泥坑子里了。谁不知道谁啊?
“怎么听都像是说军辉不够格。”
楚亦锋赶紧举双手投降状:“没。我可没那意思。他被分到下面团去了,离开特种大队。具体职务嘛,我没打听。不过他抓训练还是干政委啊,哼,那人倒挺会摆弄人心的,都能干好。我只是说老陆白瞎了,跟乔延那种还不一样,懂吗?”
毕月懒得再议论这事儿。她怕这人犯病,一会儿再小气吧啦琢磨多了折磨她,那这一宿不用睡了。
想起睡觉这事儿,毕月一边铺被子,一边也控制不住吐槽道:
“就是臭讲究,事儿多。就在娘那面睡呗,说天天晚上折腾回来,搞的、搞的我们很被动嘛。是不是太明显了?怎么想的?”
楚亦锋坏笑道:“我这不是想想的。就们家那小院儿,就爹天天跟打更似的半夜还咳嗽呢,咱能放得开吗?”
头天两口子还说陆擎苍什么什么的呢,第二天毕月在下班时就接到了楚亦锋语气有些激动的电话:
“媳妇,我战友来京都了,晚上没事儿露个面儿,我在会所呢。”
“谁啊?老陆和大牛。这都我好哥们……”
“行了甭废话了,我这就过去。”
“好嘞!”
毕月挂了电话低头瞅了眼自个儿,这一身西服,是不是太那个了?
所以等毕月推开包房门时,她是包包头,圆领薄毛衣,浅蓝色喇叭牛仔裤,小白鞋,背了个单肩灰皮包。要依她的意思,她该配条铅笔裤,但这时代太流行喇叭裤了,得随俗才能叫时髦。
王大牛正对门口,小伙子黝黑的皮肤,惊愕的和毕月对视。
楚亦锋回眸看到毕月进来了,热情介绍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毕月。媳妇,那是乔延熟,那个就是我跟常提的老陆,陆擎苍,这个大牛。我每回带吃的都是给他。”
毕月要握手,但陆擎苍站起直接就是一个军礼,似乎像不能跟女同志握手似的。而王大牛呢,他倒是想握,但隔桌子够不到,激灵的小伙干脆立正站好也是个军礼:
“嫂子,久仰大名,好!”
等毕月坐下了,王大牛还大大咧咧道:“刚才我都没敢认嫂子,以为走错屋的呢。营长,嫂子跟报纸不一样,像个学生。”又一摆手强调:“还不是大学那种。”
毕月好开心啊。她都生俩了,还高中生呢。都说这小孩儿楚亦锋宁可动关系也要给带走,看着大大咧咧,或许属他情商高呢,一脸真诚,至少放身边高兴,他不藏着掖着。
陆擎苍虽然没说啥,但他抿抿唇心话:亦锋他媳妇这是多大啊?怎么看都像十八,还那么……唉,亦锋这运气没谁了。
刚开始毕月只是小口抿红酒陪着、看着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啤酒,听他们讲这次人事变动。
后来随着那四个军人喝的气氛越来越好,她也放量往热络多喝了。还听到楚亦锋扒瞎说这会所也是她开的。
王大牛连喝四瓶后,憋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