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境里面,天劫已经完消散,放眼望去,晴空万里,山岛耸立,仙气渺渺,而在那仙谷之外,青灯道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仙境外面的禁制阵法将破,不出十日,外面那些人必定会进来。
可是这座仙谷的阵法,到今日他仍然没有办法打开,若是一直等待下去的话,差不多也要等上十日,这阵法之力,才会逐渐消散。
那时他固然能够进去了,可外面那十几个修为和他差不多的人,也已经进来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些人想要做什么,若是教那十几人发现了这仙谷里面的小仙灵,岂能还有他的份?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支古族,那慕容一氏,此次就算倾族之力,也不会让任何人带走这仙灵,到时候就算没有那十几人,难道要他一个人对付一整个古族?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思忖及此,青灯道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毒辣起来,他好不容易才冒险进来这仙境,却没想到,只因一时疏忽,造成此刻的局面,他必须要想办法,在那些人进来之前,打开这仙谷的阵法,进去将那小仙灵捉了。
此时在仙谷里面,少女仙儿两眼红通通的,脸上泪痕犹在,却又不敢往那仙谷后面的诡渊过去,她怕一走,外面那坏人便破开阵法闯入进来了。
等到第二日时,青灯道人仍未找到破阵方法,只好再向仙谷里面喊道:“姑娘,你还是快些把这仙谷打开罢,再拖两日,只怕你哥哥魂魄消散,到时候就真的救不了他了……”
“姑娘,你听贫道一言,我乃仙门中人,又岂会加害你们,当中定是有些误会,以至你对贫道有所防范……”
“姑娘,你这般拖延下去,这阵法之灵,迟早会散去,到那时,贫道也能进来,只是为时已晚,恐那时已经救不了你哥哥了……”
青灯道人在外面喊了快两个时辰,直到下午之时,仍未放弃,可仙儿却始终不听,也不答话,索性捂住了双耳,不去听他说那些鬼话。
“姑娘,你还在里面吗?”
青灯道人往仙谷走近了一些,可只是稍稍靠近了一点,那阵法之力便又朝他打了过来,生生将他给逼退了回去。
“姑娘?你有听见贫道说话吗?今日已是第四天了,再拖下去,当真救不了你哥哥了,到那时,姑娘便是夜夜哭泣,也哭不回你那哥哥了呀……唉!”
青灯道人无法靠近谷口,故作一声叹息,又朝里面道:“你兄妹二人,本是那昆仑之巅,一个阆苑仙葩,一个美玉无瑕,本是一段亘古奇缘,却教那天道不仁,硬生生给分离,终落得万年相隔,如今好不容易再相遇,可没几日,却又生生分离,成这水中月,镜中花,唉!往后空自嗟叹,实是造化弄人啊……”
他话到最后,内元一催,竟流出泪来,不住的嗟叹,声音也渐渐哽涩了,教人听着,仿佛那台上唱戏文似的,令听者也身入戏里,快要流出泪来。
仙谷里面,这几日仙儿本就悲伤难抑,此时
听见他在外面尽唱那些凄凉之词,胸口一股酸涩立时涌了上来,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儿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大哭了起来。
她一哭,这原本晴朗的仙谷里,又下起雨来,眼泪一颗一颗,也化作了那万年雨露。
青灯道人在外面听见哭声,情知他刚才那一番话奏效了,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更哀,继续唱起了戏词:“哥哥魂飞天外,终是阴阳相隔,妹妹哭断了肠,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呜呜呜呜……”
听他在外面唱那些哀词,又想到前些日和哥哥在一起,多么的开心快乐,可往后便是阴阳永隔,再也看不见哥哥了,仙儿更是埋头哭得昏天暗地。
这原本绵绵细雨,一下就成了狂风暴雨,整座仙谷的灵气变得更浓了,那阵法之灵,也陡然增强了许多。
“怎么回事……”
青灯道人身在外面,外面却不下雨,只有那仙谷里面下雨,心想那仙灵果然是天地造化而生,再这么哭下去,只怕要出事。
万一她在里边出了事,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急忙说道:“姑娘姑娘,是贫道不好,尽说那些伤心的,你莫要再哭了,听我说,你哥哥他现在还有得救,可你总得,让贫道先进来啊?”
哭了一会儿,仙儿终于停了下来,向外面看去,抽泣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贫道乃是仙门中人,若是空口说白话,那可是要折损修行的……”
青灯道人心中窃喜,小丫头果然就是小丫头,就算是万古仙灵所化,也依然这般好哄骗,要是换成那小子,他可就骗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仙儿来到谷口处,青灯道人见她总算出来了,心中更是大喜过望,但脸上却不表露出来,说道:“姑娘,你总算肯出来了,数日前那天劫,你哥哥必定肉身已毁,现在魂魄尚未完消陨,你快快打开这阵法,让贫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