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未央她没死?”
这一刻,一尘仿佛又像是看见了风中烛火一般的渺茫希望,慢慢支撑着坐了起来,沈婧点了点头:“只有等你伤好了,才能出去找她。”
“找她……”
“没错。”
沈婧端起药碗,慢慢递到他面前:“把药先喝了。”
“谢谢你,沈婧姐……”
……
三天后,一尘伤势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够勉强下床走路,这日晌午,沈婧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一叠干净的衣裳,道:“你之前的衣服全是血,我已经扔了。”
一尘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让人换了,可是蝴蝶谷里又只有沈婧姐一人,不禁有些尴尬:“之前,是你替我换的衣服……”
“我不仅替你换衣,我还替你全身续脉。”
沈婧轻轻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将衣服放在了他手里,道:“你先把衣服换了。”
“哦……”
一尘看着她,尽管小时候从崖边摔下去,摔得满身是伤,也是她替自己抹药,可那时毕竟人小,哪里懂得什么。
将衣服换好,一尘拄着竹杖慢慢走了出去,一出屋子,便闻到满院子的药香,出了院子,走了一会儿,却看见两道人影,那两人皆穿着斗袍,转过身来,竟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两人面色白皙,眼神却有些空洞。
一尘不禁一怔,沈婧姐不是说这蝴蝶谷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人吗?眼前这两人又是什么人?他本能反应的想要运功戒备,然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功力已尽失。
“不必紧张,他们只是我的两个药人。”
这时,沈婧从后面走了上来,一尘转过身去,又向那一男一女看了去,目露疑惑:“药人?”
“没错。”
沈婧走了上来,看着两个药人道:“大概便与傀儡相似,但不同的是,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具有一定的‘生命’,且刀枪不入,但傀儡却是没有生命的。”
话说完之后,只见她向那两个药人一招手,手上结了个印,两个药人立时便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一尘不禁一愣,这是异术!沈婧姐从何处习来此等异术?
猛然间,他才想到什么,自己伤得那么重,全身经脉尽断,便是有着天王本事也救不活,可沈婧姐非但将自己救活了,还替自己再续经脉,这是何等逆天本事?
这一刻,一尘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转过身看着沈婧,直至此刻,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沈婧,与当年小村里那个沈婧姐,已经完全不同了,当年的沈婧,眼神是那么温和,总是医者仁心,可如今的她,为何她的眼神里……
“沈婧姐,你不要告诉我,刚刚那两个药人,是你以活人祭炼。”
听他如此奇怪一问,沈婧也愣了愣,摇头笑道:“傻瓜,你在想什么呢?当然不可能了。”
听闻此言,一尘才稍稍放下心来,自己从前入玄青虽有八年,但那八年几乎都在紫宵峰,而沈婧出去游历五年,如今恐怕是比自己还见多识广吧?他此刻仍是有些疑惑,问道:“沈婧姐,你这一身本事……是自何处而来?”
沈婧看着远处溪水流淌,宁村也有这样一条小溪,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她并不打算瞒着他,只是过了许久,才道:“三年前,我差点落入一伙贼人手里,后来是一位婆婆救了我,再到后来,婆婆收我入门,让我成了她的关门弟子。”
一尘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如今她一身本事不俗,又问道:“不知那位前辈,乃是何门何派?”
沈婧看着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一尘见她不愿说,便也不多问了,沈婧继续道:“可是师父有个大仇家,有天夜里,那人杀入门派,师父拼死护着我逃出去了,我眼睁睁看着那人斩下了师父的头颅,整个门派……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什么?”
一尘只感到全身一震,怪不得如今她的眼神里,偶尔会有一丝杀气和恨戾,原来如此,问道:“那人是谁?”
话一问出口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如今仙元五大域,若有哪个门派被灭,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三年前,他根本未听说哪个门派被灭。
沈婧转过头来,看着他摇了摇头:“那人的实力和势力,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即便你如今还是妙音仙子的徒弟,也无可奈何。”
听她这般说来,一尘更是感到有些疑惑了,她这句话的意思怪怪的,就他所知,如今仙元五大域,就属玄青门实力最是强盛,无任何门派能及,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比玄青门实力更强的存在?
沈婧望着远处湖光山色,继续道:“所以这三年,我从未回过宁村,因为害怕给村里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一直隐居在这蝴蝶谷。”
“沈婧姐,你不要难过,等将来我功力若能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