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剑台狂风涌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窒息,甚至连各人手中的剑,也不断颤抖了起来,不断发出一种细微的轻鸣声,像是在颤栗,不安。
“怎……怎么回事。”
不少人此刻都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竟有如此一种压抑之感?连那原本朗朗晴空,也忽然一下变得阴沉沉了。
“在帝王像那边!”
就在这时,人群里终于有人惊呼了出来,众人立刻向东面百丈帝王像望去,只见那边,忽然间一道人影凌空而来,越来越近,这股窒息之感,也越来越重!
“是……萧一尘!”
终于有人认出了来者,那人脚踏虚空,一瞬百丈,倏然间便已来到了剑台,正是刚刚在帝王像那边的萧尘。
“是他……是他!”
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里议声陡然增大,倘若今日来的是千羽霓裳,又或者是其他门派的佼佼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唯独他一人,纵然此刻,他一言不发地凝立于半空。
“终于来了么……”
唐心海声音低沉,两只眼睛,也似鲜血一般而红,此时在剑台的附近,太始道门早已安排了无数高手,便是等他今日到来,此刻见他果然来了,那些人也在暗中行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名老者忽然高声道:“萧一尘,果真是奇人也,明知今日这帝王论剑,是为而设的十面埋伏,却还要来,老朽佩服!”
半空中,萧尘闻言依然不动,只冷视着对面巨剑上的那个人,声音里没有半分感情:“他们,在哪。”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怜花宫那些人被关在何处,唐心海冷冷一笑:“想要知道么?除非今日,有命带着人头走!”
话音甫落,人影破空而至,剑狂的剑,终于出鞘,竟是一把黑色的玄剑,名曰“狂剑”。
台下所有人屏息凝神,骤然之间,已感那剑上寒锋,仿似有着吞人心神的诡力,令人不敢逼视,直往后退。
萧尘兀自不动如山,纵然唐心海的剑再快,但在他比常人敏锐无数的神识下,也无非雨滴从屋檐坠落的速度,待到剑势近时,只见他身影一斜,已巧妙避开了唐心海的剑势,跟着两指一并,疾朝唐心海右臂点去。
惊若风雷的一击,本是必中之势,但剑狂岂是一般之人,猛地回身,抬掌便是雷霆般的玄力倾出。
指力对掌力,二人竟有翻覆玄黄之势,轰然一声,震得四面云层尽散,附近所有人均感心神一颤,好强的功力!
“没有人可以从剑狂的狂剑下逃离,也不例外!”
一声震喝,真元再聚剑身,狂剑又多了三分杀气,唐心海一剑猛朝萧尘刺到,也是与此同时的一瞬间,萧尘的手中也多了一把剑,只是那剑无锋无芒,却是被一层层布条包裹着,掩藏了剑的锋芒。
“铛!”
一声锐利疾响,萧尘竟被震得往后一退,顿时只感双臂有些发麻,还未站稳,疾风一催,剑狂的剑,又已递上来。
一剑剑不留痕迹,一招招似索命无常,只见唐心海攻势越来越凶猛,剑势也越来越狂,一剑一剑,竟是逼得萧尘步步为营,只能小心游走其附近四周,却始终难以欺近其身。
台下所有人皆屏息凝神以观,仿佛是看着一场帝王之争,不少人背上都慢慢凝起了一层汗水,眼见唐心海越战越强,越战越狂,难道竟连萧一尘也不是其对手吗?
而此时在远处一座高楼上,那里站着一个白发中年,还有几个老者,正是江御天几人。
“那人……便是萧一尘么?”
江御天双目微凝,对于萧尘,他从前只是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想那唐心海修为之高,剑招之猛,人称剑狂,连他也不是其对手,此人能在唐心海剑下走过百招,已是极为不易。
“铮!铮!铮!”
剑台之上,但见唐心海剑招凶猛,一剑一剑,似猛虎出林,如狂龙腾海,杀机毕露,不留一丝回旋余地。
下边众人早已看得是目眩神驰,几个回合之间,已是暗暗替萧尘捏了好几把冷汗。
然而就算险象环生,手中的剑,依然不曾松动。
“铮!”
又是一声疾响,两人终于分开,各自往后飞出十余丈距离,只见唐心海双眼血红,冷森森笑道:“的剑不出鞘,没有半分机会!”
萧尘目光淡然,长剑一挥,剑上的布条依然紧紧绷着,没有松开半分,淡淡道:“我的剑,不轻易出鞘。”
帝孤本无剑鞘,但剑中剑气,实是太凶,帝孤之力,也不能轻易动用,所以他才用布,施以咒诀,一层一层将剑封住,如此方能掩盖住剑气,不至于被剑气噬体。
“那与死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