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一天的工夫,学堂这边已经变了个样子,毕竟三千多民夫可不是吃素的,前天晚上林北请客作用也很大,民夫们都攒足了劲儿。
此刻天色尚早,劳累一天的民夫仍在呼呼大睡,他们并不会大清早的就起来,不过做饭的人已经开始在做饭了,冯娘子带着百来号老弱妇孺在那里忙碌,篝火熊熊燃烧,小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一片热闹的景像。
“那是大人?”
“大人来了?”
“真的是大人来了。”
这些人看到林北,饭也顾不上做了,都停住了手里的活儿,恭敬的看着林北,有几个甚至在跪在了地上,同时一把抓住正在乱跑的小屁孩儿,朝着屁/股蛋儿就揍了下去,生怕这些小屁孩儿冲撞了林北。
安忠直晓得林北不喜这些俗礼,挥挥手,让这些人继续工作,虽然如此,这些人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林北也觉得不自在,当下赶紧离开,他不是过来视察的。
不过虽然不是过来视察的,但是情形的发展却不符和林北的设想,有个民夫从木棚里出来,提着裤子,应该是想去方便,刚一出来,就看到了林北一行人,于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直接就跪倒在地,连裤子都下去了也顾不得。
安忠直好气又好笑,对他喝道:“这就是们想见的龙神大人,还不把裤子提上,这样成何体统。”
民夫这才提起裤子,刚才他估计是吓坏了,此时看到安忠直,好歹也算是熟人,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不过却仍然对林北磕了几个头,口称大人。
林北对他点点头,觉得实在有些呆不住了,转身而去,留下民夫在那里畏惧又有些喜悦:“原来神龙大人是真的有呢,刚才还对我笑了。”尼玛,林北根本没笑好吧...
等离得远了一些,周围没人了,林北才对卞吉道:“这就是夫子叫我今天来的目的?”
卞吉沉稳的道:“民夫感谢大人,所以才会磕头。”
“这是感谢?这是害怕好吧?”林北翻了个白眼。
“如果是害怕,刚才那民夫就该簌簌发抖,而不是如此作态。”卞吉道:“就算是害怕,也是大人之威。”卞吉嘴皮子溜得很。
事实上,卞吉觉得这种情况才是最好的,卞吉已经算是有些了解林北的性格了,很平易近人,没有什么威严,秉性是个好的,但是这种情况只有卞吉等这些亲近的人才能知道,在不熟悉林北的人的心里,肯定对林北会抱着敬畏的心态,而这些人越是敬畏,那么对大人,对西山乡就越好。
在卞吉的心里,大人始终是不同的,亲近可以,敬畏也必须,若非如此,岂能服众?另外,卞吉心中尚有一些别的想法,不过现在这些想法还不太成熟,所以只能这样模糊概念,只希望大人以后自己明白就最好了。
林北不想和卞吉抬杠,看着那一排排的木棚,转移了话题:“忠直,民夫们都有地方睡觉吧?”
安忠直恭声道:“是的大人,每个民夫都有位置。”
林北又想起刚才那个准备去方便的民夫,吃喝拉撒可是大事,于是问道:“这个,民夫们出恭之所在何处?”
近四千人,每天弄出来的垃圾也多得不得了,林北可不想学堂建成之后周围成了垃圾场。
安忠直指了指周围四边:“大人,在东南西北这四面各有一个出恭之地,以后学堂建成,这些地方也还会使用的,大人也言过,沼气池会需要这些秽物,所以我便没有吩咐人专门处理这些秽物。”
古代自然也有处理这些秽物的专业人士,这种工作一般是由妇女和中年男子来做,古代把人的秽物叫做‘夜香’,处理这种秽物的妇女叫夜香妇,或者叫夜香老儿,这种职业虽然终日和秽物打交倒,却并不低贱,有时候这种职业还会由朝廷派专人来做,而秽物一般是统一处理,多数都是用来肥田。
大概在唐朝的时候,长安城里光是夜香妇就有数千,正是这些妇女辛苦的工作才让长安当时成为驰名中外的一座名城,外来的人一到长安,第一印象就是干净,如果满街都是秽物,干净从何而来?
林北一边询问着情况,最后走到了沼气池那里,一个守夜人正在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边呼呼大睡,这是安忠直安排的,安忠直知晓林北对沼气池相当重视,所以无论白昼,都有专人看护,就怕别的人不小心过来弄坏了什么。
见这个守夜在睡觉,安忠直觉得脸皮子发红,走过去狠狠就是一脚,低吼道:“好个杨老三,我叫守夜,居然来这里睡觉。”
看到杨老三想求饶,安忠直怕污了林北的耳朵,扯着杨老三去了边上,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教训的。
对这种事林北肯定是不会去管,爬到了沼气池的上面,用腹部的皮肤感觉了下沼气池里的温度,蛇类的腹部皮肤是相当敏感的,林北在这方面又大大的加强了这种感觉,所以很轻松的感觉到此时沼气池里的有机物正在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