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gt;
林北刚想写点什么,就听卞吉在一边轻轻咳嗽,同时朝林北猛使眼色,这种刻意让林北目不能视,这位老爷子,还敢再做作一点么?
好吧,甄十三挺机灵的,直接告退,免除了尴尬。
等甄十三离开后,这里都是熟人,林北问道:“刚才要说什么?”
卞吉一脸喜色:“大人,此事大善,如依此计,合浦一战可定矣。”
在卞吉看来,此事绝对天上掉的好事,合浦县的豪强集体反水,西山乡只要出军,到时候城门一开,趁乱而入,合浦县确实手到擒来,
几次大战已经证明的黄巾贼的素质,比起西山乡来说差得太远了,唯一的优势就是人数,但是一旦入城进入巷战,黄巾肯定不行,所以卞吉才会这么有信心。
如果是今天以前,卞吉想让林北同意出兵,林北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一打仗死的人就多了,林北并不愿意因为某些私利而造成杀戳,但是在看到徐闻县的尸体,听到龙神卫的诉说,林北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西山乡现在确实是桃源,但是别的地方呢?一村一村的华夏人民被惨遭屠杀,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却不去管,林北良心不安。
卞吉能想到的林北自然也想到了,现在林北还有些犹豫,因为打仗真的是会死人的,有人说既然是打仗,死人是很正常,但是假设自己是死的那一个呢?那还想不想打仗?另外,西山乡人信奉大威龙王,是想林北带给他们美好的生活,而不是想死,乡团前几次和黄巾交战也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如今往难听点说却是去侵略,意义并不一样。
乡团的军士会去么?想必林北一声令下,乡团军士会去,至于内心情不情愿就并不一定了,就算这些人都情愿,一旦在战场中死去,林北能心安理得吗?林北真不是个枭雄的性格,也没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负我的那种想法,相反,林北倒愿意别人对不起他,不愿意对不起别人。
林北的内心在挣扎,一边在对自己说:去吧,下命令吧,把合浦县攻下来,虽然会死一些人,但是却能解救更多的人,这是大义,另一边却对自己说:大义?难道那些死去的就活该牺牲?去问问他们,他们可愿意舍身取义?再问问自己,如果是其中的一员,也愿舍身取义?
林北闭起了眼睛。
“大人?大人?”卞吉见林北久久不语,有些急了,这是大好的机会,卞吉真不想错过,见林北没什么反映,卞吉冲着安忠直直使眼色。
安忠直想了想,决定开口,其实他内心也是同意卞吉的说法的:“大人,如今合浦县和我西山乡对峙,如同猛虎在榻,我西山乡人每刻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某一日黄巾大举袭来,徐庶也曾言道,合浦县的黄巾贼乃是孤狼,虽不足惧,却还有那处于交趾的群狼,如若这孤狼入了狼群,祸事必至,到时候就算大人在,西山乡恐也危矣,如今既有那合浦县豪强为内应,前后夹击,黄巾确不足虑,此乃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啊。”
林北缓缓睁开了眼,他知道卞吉和安忠直说的都没错,确实是朝西山乡有利的方向去打算的,不过卞吉和安忠直和林北考虑的方向不一样,林北刚才闭起眼睛,思前想后,觉得此战确实要打,但是打之前需要做一些事情,林北才会心安,便道:“想要出兵,们可问过那些军士?”
卞吉和安忠直愕然,卞吉小心的开口:“大人,此是何意,何需问那些军士之意?”
看吧,这就是时代的代沟,林北于是解释道:“等可知,打仗是要死人的,那些军士可会愿意?这些军士原为民夫,求的是安定生活,而不是去打仗。”
卞吉苦笑道,原来是这个:“就算以前是民夫,现在也是军士,大人一声令下,军士怎会不从?再者而言,此战实为西山乡之前景,但凡我西山乡之人,岂能不人人踊跃?大人真是多虑了。”
林北摇头:“代表不了他们,所以如若要出战,那须得先问过那些军士,问问他们可愿效死,如若不愿,此战便罢。”
卞吉和安忠直对视一眼,确实不能理解林北的想法,反而有些好笑,打仗之前还得先问军士们的意思?如果军士们不打,那就不打了?如若都是如此,那得多贻误战机?如若军士们以此要挟,那岂不大乱?不过谁让林北是龙神呢,林北既然坚持这么办,那卞吉和安忠直自然只能这么办,安忠直当下言道:“大人,那忠直便即刻回乡寨,让崔兰召集军士询问?”
林北想了想道:“我也得去,安忠直,此去让崔兰和军士们说的时候别说是我问的,就只是单纯的询问,可知我的意思?”
龙神的身份威力太大了,如果安忠直告诉军士们说是龙神问的,恐怕没人敢说不愿意,所以林北先打预防针。
“忠直知晓,必定按照大人所言。”
林北求的是心安,如果这些军士都说愿意效死,那么林北便把他们当成职业军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