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利?
权?
迫不得已?
这个答案可能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诸学子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几杯酒下肚,遂展开笑颜,谈论干云。
众人以盖俊迟到为由,想要灌醉他,哪曾想到他酒量恢弘,当真是酒到杯干,一圈下来,无人不惧。换回难得清宁,他拉着张恭躲到大堂一角闲谈,说起张奂英雄迟暮,都是唏嘘不已。
索展端杯走来,赞道:“子英可谓海量,我等不如也。”
“索兄请。”盖俊举杯一饮而尽。
索展才落座,傅巽又来,四人围成一团,天南海北,侃侃而谈。
通过一番交谈,盖俊对三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张恭性格豪爽,文武双,颇似其族祖张奂。索展言论严整,可惜脱离实际,他可能会成为一代大儒,但绝不会是一个出色的政客,与其师杨赐相差甚远。傅巽则智慧过人,对政事每每有独到见解,想法时常令人拍案叫绝,然而他为人过于圆滑,如方才劝阻诸学子勿要攻击阉寺,以免祸从口出,虽是好心,却不免有失君子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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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教授五经,共计有十四门分类,校方并无硬性规定,诸生可随意选修,以五经俱通为佳。他所选之课是博士南阳刘弘的公羊传。公羊传亦称春秋公羊传,和左氏传注重阐述史实不同,其释史十分简略,而着重阐释《春秋》所谓的“微言大义”。
路中,不时有人对他行注目、揖礼,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知名的少年郎,最近又有传闻他与蔡议郎平辈论交,毫无疑问,太学第一风云人物的名头归其所用,臧洪亦远远不及。
入了讲堂,盖俊很快就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片刻后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他想不明白一本史书刘博士怎地就能讲出这般花样?左熬右挺依旧等不到下课的迹象,无奈把座位让给一位站得腿脚麻的仁兄,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离开讲堂。
“四年啊……!”
盖俊一面往回走一面暗暗愁。
途中路过臧洪房舍院前正巧碰到他出门,现盖俊立于自家院外进退不得,臧洪笑得颇为耐人寻味:“子英,你不是才去听刘博士的课吗?为何这么快就返回了?”
“头痛欲裂,正要回家休养。”盖俊尴尬地回道。
臧洪哪里肯信,手指天道:“汝谁欺?欺天乎?”复邀请道:“我欲赴一酒宴,子英可同来。”
“不了,我真头疼。”盖俊咬死不松口,死活不去,臧洪拿他无法,只好苦笑着离开。回到住地,盖胤夫妇见他归来,不明所以,盖俊让他俩该干嘛干嘛,进屋躺在床上随意翻看左传,觉根本静不下心来,遂更衣换鞋招来盖胤同去马厩。自从入太学以来,皆以车代步,数天没骑马了,骑射是乱世立身之本,万万不能荒废。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二十九章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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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旷的凉州敦煌不同,洛阳附近人烟稠密,别说野鸡,连鸡毛都找不到一根。打猎是甭指望了,唯有退而求其次策马驰骋。时值日光初灿,不甚炎热,两人足足骑马一个时辰方且停于雒水河畔一家酒肆,正欲进去点几尾红鲤、数斗美酒饱肚,不意竟撞上臧洪一行人,其中有他熟悉的陈嶷、张紘等人,其余也尽为徐州学子,原是同乡小酌。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臧洪眼尖现了他,一阵风跑来,绕过盖俊,围着踏云团团转,口中说道:“与踏云相比,我那匹马实在入不得眼,如此好马可谓百金难求啊。”百金即一百斤黄金,自古就有一金万钱之说,这只是个虚数,当今一斤十六两,每两黄金可兑换一千三百余钱,因此一斤金过两万钱。百斤金即两百万钱。正常年节一石粮食百余铜钱,牛羊肉一斤值几钱至十几钱,一匹牛、马不过三五千至一万钱,然而如今马匹交易尽为边地豪族垄断,加上物价膨胀,如今京师一匹普通马涨到十余万,良马更是疯长到数十万,所以说臧洪所言似踏云这等西域良驹值百金并非夸张之语。
臧洪恋恋不舍离开踏云,拉着盖俊进入酒肆。
盖俊边走边道:“子源为何不在醉乡坊用酒反跑到这里?”
“如在醉乡坊岂能碰上子英?哈哈,谈笑耳。此地鱼羹乃京都一绝,远近闻名。”臧洪言讫斜睨他手中马鞭、脚下皮靴,打趣道:“子英不是头疼吗?头疼也骑得了马?”
身后盖胤听得一头雾水。
“刚好。”
“什么头疼?”张紘、陈嶷等人起身相迎,对两人的问答同样不解。
臧洪添油加醋地说了事情,一室皆笑。
盖俊反而坐下一本正经道:“你等可知余十二岁时意外坠马伤了头部,几乎遭遇不幸?”
这件事早伴着他的名声传遍天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