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仰而叹,那又如何?数年心血,毁于一旦,痛煞我也!
袁隗说道:“自前年与鲜卑一战大败而归,鲜卑便不断寇边袭扰,使得朝廷士卒疲于奔命,百姓遭殃受苦,尤以幽、并为最。”
“并州外患未解,内忧又生,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曾随藏中郎征伐鲜卑,重伤而回,去年末因病去世。其子栾提呼征怨恨朝廷致父惨死,继单于位后极为敌视朝廷,有自立一方的迹象。护匈奴中郎将张修怕其造反,擅自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这种行为对两国关系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朝廷尽力做出弥补,还是无力回天。”
“现今并州刺史一职正好有缺,你曾在雁门任职,对当地颇为熟悉,仲颖有意乎?”
董卓目光闪烁,低头思考,他昔年曾为雁门广武县令,为任数载,颇有根基,如成为并州刺史当会有一番作为。说道:“袁公既然开口,卓不敢推诿。”
“仲颖数讨羌、胡,前后不下百战,若为并州,定可缓解内忧外患。”
“借袁公吉言,敢不效死力。”
袁隗大笑道:“俗事已毕,仲颖何不静下心来欣赏盖子英神曲?”
“固所愿也!早闻盖子英文武双,尤其琴之一道,连蔡议郎都大加赞赏。”
袁隗道:“仲颖许是不知,子英即将成为蔡伯喈之婿。”
董卓震惊的看向盖俊,这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七十一章美如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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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盖俊来说,袁府偶遇董卓只是小事,他最盼望的还是与蔡琬的相见。一至约定之期,他立刻向太学请假,匹马出京,去往陈留。由于过于思念心上人,他几乎是马不停蹄,没白天没黑夜的赶路,不过两日就抵达了目的地。
圉县蔡家乃是当地大族,蔡家庄路人皆知,无须费力打听。
盖俊和蔡邕足有一年不见了,此次相见,份外亲切。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蔡邕大为感叹,说道:“子英,你又帮了我大忙。”
盖俊随蔡邕进入一间别致厅堂,接过婢女递来的面巾,擦拭脸上灰土,笑着说道:“以你我交情,说这些作甚?”
“只是……”蔡邕犹豫着道:“我听说你去求赵常侍,这对你的风评……”
盖俊满不在乎道:“与议郎安危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议郎不怪罪我攀附阉人就好。”
“子英为我数次相求于人,我心中已是甚愧,怪罪之谈从何而来?”
又话片刻,盖俊终是忍不住道出来意:“不瞒议郎,我此来特有一个不情之请……”
“可是为琬儿?”蔡邕一听就明白了,心道如不是自己意外徒边,他俩早就该结婚了。
盖俊点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议郎。议郎可允?”
蔡邕笑道:“子英佳才,岂能不允!”
“父亲……盖郎……”
“琬儿……”盖俊抬望去,蔡琬俏立门扉,花朵似的面颊涂满绯红,密长睫毛微微颤动,显然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中娇羞,立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蔡邕谓盖俊道:“子英与我一会再谈,先去陪琬儿吧。你不知道,琬儿自从回来以后是寝食难安啊。”蔡邕平日里很是严肃,难得谈笑。
“父亲……”蔡琬跺脚嗔道。毫无疑问,女人最美的一刻就是在她含羞的时候,此时的她绽放出的美丽足已迷花任何人的眼睛。
盖俊拱手道:“那我便去了。”
蔡邕颔。
盖俊退出厅堂,和蔡琬并肩而行,待走远了一些,牵起了那只魂牵梦挂的白净小手。蔡琬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不再抗拒。
他虽牵着她,却被她带着,二人出了蔡家庄,来到蔡祠茂林。经蔡琬解释,此处乃是蔡邕曾经教授弟子的地方,蔡祠茂林紧邻洧水,附近环绕千余棵古柏树,所谓“草木秋死,松柏独存”,举目望去,绿荫成林,巍巍何其壮观哉!
周围尽是那娇娆的鲜绿,姿态婀娜,因种子成熟之故散出一股淡淡的诱人香味,鸟儿依在树上叽叽喳喳,却不惹人生厌,反觉得清脆悦耳。面对着大自然营造出的温馨气氛,他俩谁也不愿开口破坏,就这么静静的漫步其中。
两人走到最大一株大柏树下,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在草地上印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蔡琬忽然来了兴致,足下轻挪,仿佛要踩住阳光,虽然是荒唐的想法,脸上却浮出甜美的笑意,侧方的盖俊都看得呆了。
“呆子,傻看什么?”蔡琬的一瞥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盖俊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是一本正经的跪坐,而是曲着腿,背靠柏树,浑身上下散着懒洋洋的感觉,缓缓闭上眼眸。
“你怎能这么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