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蓟宿的声音回响大殿,歌舞刚消的森罗骨殿登时变的鸦雀无声了,殿内本就没有多少人,雄风和翠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赤火的神情到是没有多少变化,不过可以看出,蓟宿说完之后,他正悄悄的打量着雄风、翠烟,还有风绝羽。
准确的把握住众人神情间的变化,风绝羽心略微的往下一沉,蓟宿突然把大家都召齐在一起,毫不掩饰的透露出黄眉此行闭关的目的,又把众人软禁起来,看上去像怕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他就这么把黄眉渡劫的消息说出来,显然自相矛盾,这个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又或者,黄眉在想什么?
风绝羽想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这不是一场鸿门宴,但也无不是一场好宴。
随着蓟宿慢条斯理的笑出声,众人知道,黄眉回来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座森罗宝殿了。
最先忍不住的雄风经历了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语气森森的他脸色异常的难看,可以理解的是,他和风绝羽已经准备好了在黄眉渡劫的时候引海族上岸祸乱洪荒,可是现在被软禁起来的,一切计划都不在掌握,他怎能不怒?
“大王渡劫?蓟护法,你凭空来了这么一遭,就把我们软禁在此,让我等无所适从,你让我们怎么相信?”
见雄风有了异议,蓟宿并不意外,目光转向赤火的同时言道:“雄风宫主看来并不信任蓟某啊,没关系,大王已经料到了,所以刚才他叫上了赤火宫主,赤火宫主,你来告诉告诉雄风宫主,我说的可是假话吗?”
赤火站了起来,语气不善道:“蓟护法没有假传大王圣令,今天召集大家到此,正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老人家说了,在他渡劫归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黄眉大殿,否则,当以反判者处置。”
赤火语气铿锵,不给人反驳的机会,风绝羽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被人怀疑。
这时,翠烟咯咯笑了起来:“大家别这么激动好不好,赤火,雄风也没说全然不信,只是此事突如其来,大家都没有准备罢了,大王渡劫,那是喜事,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雄风,你说是不是?”
“哼。”雄风知道蓟宿和赤火不可能假传黄眉的圣令,但心里就是压不住邪火,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现在出现了变数,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起来。
风绝羽闻言,连忙随声附和道:“是啊,大王渡劫,确实是喜事,不出去也好,这渡劫之时,异常关键,倘若走漏了风声,对大王极是不利,蓟护法得大王圣令,对我等无用隐瞒,那便是信任我等,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还是延副宫主忠心不二。”翠烟一唱一合的把话接了过来,两个人把骤然变冷的气氛终于圆了回来。
蓟宿声色不动,缓缓提起酒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雄风,岔开话题道:“大王对各位自然信赖有加,只不过渡劫一事事关重大,几位不会走漏风声,难保几位下面的人一样如此,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让几位屈尊于此了,各位请放心,待大王安全渡劫,黄眉城统帅洪荒将指日可待,届时几位就是功臣,来,我们喝酒。”
他对雄风的不满只字未提,舞乐响起,众人开怀畅饮,当然,事关重大,此时此刻谁又可能安下心来喝酒呢,于是酒不过三巡,雄风便气哼哼的离开了大殿。
黄眉欲将众人留在黄眉大殿当中,自然会安排居室,散了酒宴之后,风绝羽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大殿后面的一处偏厅休息。
关好了房门,风绝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乎打开了洪元天道珠准备找万小红聊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延七,我是雄风,开门。”
听到雄风夜半敲门,风绝羽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把门打开将雄风迎了进来。
雄风瘪了一肚子闷气没处撒,刚一进屋挥手间洒下禁止,然后坐在椅子上发起了牢骚:“好狡猾的蓟宿,这件事一定是他干的。”
风绝羽下意识的瞧了瞧门外,信步走到雄风身边坐下道:“宫主,至于这么动气吗?”
雄风瞪起了眼睛,刚要开口,连忙住声,挺了一会儿,方才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风绝羽早就觉得奇怪了,只是嘴上一直没说而已,毕竟隔墙有耳。
雄风却是不管其它,他布下禁制,隔绝了声音,就是为了和风绝羽商量黄眉渡劫的大事,雄风道:“还哪里奇怪?太奇怪了,你想想,既然黄眉不想让人知道他闭关是为了渡劫,又何苦把我们几个软禁起来,他只要不说便是了啊,就算他怕我们猜到,将风声放给狮驮和霸虎,可终究我们没有证据,狮驮和霸虎会信吗?我看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着雄风谩骂,风绝羽冷丁的眼前一亮,对啊,既然黄眉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闭关是为了渡劫,不说就是了,为什么偏偏从蓟宿的口中说出来,还要把人软禁